链哗啦一响,转头看见李娇正用溃烂的手腕徒劳地抓挠着颈圈,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丝。
他的心情突然轻快起来。
“别急着死,”他拍了拍李娇惨白的脸颊,“好戏才刚开始。”
他从角落里翻出医药箱,动作熟练地给伤口涂上劣质碘酒,纱布粗糙的纤维黏在绽开的皮肉上。
“没纱布了,等着我,我去买。”
于是,他哼着走调的革命歌曲爬出地窖,生锈的梯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铁门关上的瞬间,最后一丝光线被吞噬。黑暗中,一滴泪水混着血水,悄无声息地渗入地窖潮湿的泥土里。
夜风裹挟着梨花香拂过他的面颊,远处村诊所的灯还亮着,像只昏睡的眼睛。
此刻他正用沾着泥垢的指甲抠开铝箔药板,消炎药片落在玻璃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赤脚医生老张在里屋打着呼噜,老黑顺手摸走一卷纱布时,货架上的葡萄糖瓶子轻轻碰撞,像在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