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停车场的监控显示,三分钟前有一辆白色面包车驶出,行车轨迹可疑!”
“车牌号!”
“被遮挡了……等等!”小周放大画面,“副驾驶座上的人……右眉有疤!”
赵志明立即抓起对讲机:“所有单位注意!新目标白色面包车,副驾驶特征右眉疤痕,立即……”
客厅的时针划过9点38分。
“唔……”李睿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这么紧?买小了?”
滕艳兰耳尖发烫:“出任务时……晃来晃去的……”她的解释被突然的触碰打断。
询问的眼神比任何语言都直白。
沉默三秒后,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突然——嘭!
那声音不是简单的炸裂,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擂在胸膛上,震得脚下的地面都隐隐发颤。紧随其后,是撕裂般的“嘶啦——噼啪!”,尖锐得仿佛要划破耳膜,宣告着第一朵金菊在墨黑的天幕上怒放。
与此同时,金属搭扣弹开的轻响让两人呼吸同时一滞。
“吓我一跳……”滕艳兰突然转身背对他,这个在审讯室里雷厉风行的女刑警,此刻脖颈红得像初秋的海棠。
“谁啊,半夜放烟花。”
但这仅仅是序曲。
紧接着,轰!隆隆隆——!连绵不断的巨响如同滚雷贴着地面碾过,又像无数面巨鼓在头顶同时擂响。每一次爆炸都带着实质性的冲击波,空气似乎都被狠狠压缩、震荡,发出沉闷的“嗡——”鸣。
耳朵里瞬间灌满了这狂暴的声浪,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只能感受到心脏被那一声声“砰!”、“哐!”、“哗啦啦——!”震得狂跳不止。
“你刚才抖了一下,真的是因为烟花?”
滕艳兰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巨大的火球接二连三地腾空,每一次绚烂的绽开都伴随着一声或一串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霸道无比,盖过了人群的惊呼,淹没了远处的车流,甚至让周遭的建筑都仿佛在声波中微微颤抖。
李睿从后方环住她,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喉结滚动,低头时,他的唇正好贴上她发烫的耳垂:“转过来。”
滕艳兰摇头,反而往后靠进他怀里。此刻,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条鱼——一条被洪水裹挟、沿着颈侧顺流而下——任凭自己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这水流的羁绊。
好不容易,它才能够喘息。在肩胛骨凹陷处停留,舌尖尝到微咸的水珠。
9点40分。白色面包车拐进利民巷。
这里错综复杂的小路,如同迷宫。
领头的刀疤脸微微一笑,“在这种地方,就算条子有天眼,也抓不到我们。”
“老大,还是你高明!”
疤脸男嘴角微扬:“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9点45分,指挥中心的指挥大屏红点闪烁。
“白色面包车在监控里消失!”小周焦急道。
赵志明瞪大眼睛:“怎么会消失呢?”
“应该是拐进了小巷子,附近有很多小路!”
“歹徒肯定提前踩过点,“赵志明立即抓起对讲机:“叫附近派出所民警,立即到利民巷附近搜查!”
时间向前拨两分钟。未名的疆域,第一次留下清晰的指纹。
夜风吹起,山峦起伏,骄人的玫瑰在月色中突兀地绽放,怀中人忽然化作惊弓之鸟,羽睫在他颈侧扑落一场暴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