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柴米,看着哭着——葵花带雨的薛海燕,不由得也同情了起来。
“老婶,没事没事。这事,都过去了。人活着这一辈子,难免都会犯点错误。当然了,我不能说刘长贵同志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柴米循循渐进的说道:“刘长贵这个错误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这一点不可否认。不过一呢,我感觉我长贵叔这几年也深刻的认识到错误了……”
柴米说着看着刘长贵。
刘长贵立刻就明白啥意思了,赶紧向拉着薛海燕的——肥胖的大粉拳……
当然了,老薛根本没给刘长贵这个机会,一甩膀子,刘长贵差点被摔飞出去。
幸好儿子刘志敬拉着……
若不然,以刘长贵瘦弱的身躯,是抵不住薛海燕二百来斤体重的随意一击的。
刘长贵趔趄一下,随后不再敢做什么动作,但是表情极为认真,也不再摆架子装绅士,转而以指指天:“我刘长贵啊……在这对天发誓:我真改过自新了,我以后绝对不做那丧良心的事了,我以后指定一心一意对媳妇好……”
薛海燕却老脸一红,有些扭扭捏捏,但是又有点扭捏不出来那种少女感,只是身子扭动,表情却不太羞涩,随后捂着胸口背过身去,顺带偷摸擦眼泪。
柴米虽然没学过什么微表情学,但是老薛这态度,明显就是接受了。
“哎呀,村长。你发誓的话,还是回头你回屋发誓去吧,这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不得笑掉大牙。都这么大岁数了,无论是你还是我婶,都是有闪光点的,咱们不能总抓着过去不放。”柴米这么说着,随后拉着薛海燕低声说道:“老婶,你放心吧。村长这两年不仅没乱整,改过自新了不说,我刚刚说这是一,第二个就是我听说当初那个女的,早就找了别的男的,嫁人了都,这点你就放心吧,不会有啥死灰复燃的事出来的。”
听柴米这么一说,薛海燕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松了口气。
她也是从鬼门关回来的人。
身宽体胖不一定度量大了,但是现在的她也看淡了一些事情。
刘长贵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儿子是亲儿子。
为了儿子娶媳妇不那么费劲,薛海燕没有什么是舍弃不了的。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在薛海燕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刘长贵,我可不是冲着你回来的。我是冲着柴米,冲着我儿子大志回来的。要冲着你,就你那副德行,你跪地下磕头叫八辈祖宗,我也不回来。”
薛海燕这么说,刘长贵也只是低声说道:“明白,明白。”
这事,也就翻篇了。
薛海燕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以后复婚,再重新领证,也只是时间问题。
随后刘长贵让刘志敬领着薛海燕进屋了,毕竟薛海燕刚刚手术没几天,身体还是虚的。
好好休息,才是薛海燕该做的。
刘长贵也给了面包车司机车费,面包车的人,也就走了。
“柴米呀,这件事,都是你的功劳。”没有了外人的刘长贵,立刻化身村长状态。
他摸了一下鼻子,随后拿出来一根红塔山点上了。
以前刘长贵都是抽着白盒的红梅,现在也升了档次。
刘长贵抽了一口烟,简单淬了一口,随后说道:“以后,啊……你柴米的事,就是我刘长贵的事。我当不当这个村长无所谓,反正你只要有事用着我刘长贵了,我一定给你办。”
柴米都笑了:“哎呀村长呀,你看你说的,这像啥话了。我又没干啥……”
人情欠着,才是最值钱的。
“我又不是想要你回报,都是一个村的,谁都有用上谁的时候。我们老宅天天干仗,你不也总去?”
说完这个,柴米也不再闲聊别的,说道:“我家老三,后天办满月酒。想请村长大人赏脸,去捧个场。”
柴米这么一句话,差点把刘长贵都笑了,他抽着的烟都倒吸了,直接呛的他咳嗽了起来。
“一定去,这个你放心。”
“到时候,你指客一下,村里都听你的,你安排人干活也仗义。”柴米给刘长贵安排了指客。
指客是农村办酒席的小官。
一般都是村长组长或者家族的长辈来做。
村里这两年也多数都是找刘长贵指客。
主要刘长贵闲的一愣一愣的……
“没问题。”刘长贵看了看院里,随后说道:“那我明个早晨我就去o忙人找了没?”
“明个早晨招呼一下就行,我们柴家人不那么多,我爸他们哥几个关系也就那样。明天早晨,我让我爹招呼大伙一声,之后我就不刻意来招呼你了,到时候你自己去哈。”
刘长贵秒答应。
柴米于是便回家了。
刘长贵在院子外边又点上了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老婆回来了,他的心病,也就没了。
其实,到了刘长贵这个岁数,人过五十,到了豁达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