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忠孝甩手给了柴春芳一个大嘴巴:“我出给你让你去把别人家孩子扔粪坑了?还有啥叫干脏活累活,我和柴米的矛盾,就是我没钱还她两千块钱罢了。我那天和你说,看看能不能你给我拿点钱,我用个急。呵呵……你那点心思,别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你连你亲爹你都信不过,你生怕我还不起你……所以,你才去柴米家闹的。就你……呵呵。”
柴忠孝不由得把事情给捅破了。
柴忠孝本意本来就是和柴春芳借点钱,又不太好意思张嘴,但是他硬着头皮张嘴了。
结果前文也说过,和柴忠孝说的是一样的。
柴忠孝作为父亲来说,对柴春芳和柴有德是极为合格的。但是对柴米父亲等人不太合格,他非常极度的偏心。
作为一家之主,柴忠孝是不称职的。
但是在这件事上,柴忠孝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
“再说啥叫过河拆桥?我看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是你柴春芳。你刚出门子,没钱吃饭了都,是我给你送去三只小羊,你才有今天的……”
“呵呵……柴忠孝,那三只小羊又不是你的,那是我大哥柴有庆的……”
“那是我送的……”
“拿别人东西送礼,你可真有一套。我被别人打,你也打我,我帮你出气,我还捞着埋怨了……好好好。”柴春芳有些绝望了:“都是我的错,行不行。哎……都是我的错。我该死呀……我没事帮你出什么气,你欠着柴米饥荒,怕柴米讲故你,你看见柴米吓得和三孙子一样……哈哈哈……”
“你给我滚出去,!我看你是活不起,穷赖叽了!”柴忠孝咆哮着。
……
老宅的灯光仍旧没有亮起来。
隔壁的柴有德真睡着了,至于车连云,她倒是醒了,不过只是埋怨了一句:狗毛能耐没有,天天在家炸……
随后看了一眼睡的和死猪一样的柴有德,踹了他一脚:“我特么倒了八辈子血霉,我特么年轻时候看上你了,你个窝囊废!”
柴有德并没有反应。
……
至于后院的柴米家,也已经是没有灯光了。
柴米累了一天,早就睡觉了。
苏婉也困的不行,哄孩子的都知道,这活特别累。所以她也睡着了……
至于柴秀,根本没回家。
而柴有庆回来之后,由于晚上的时候,和村长等人又是一桌,喝了点酒,也已经不胜酒力,呼噜声震天……
……
深夜,是静的有一些吓人。
柴春芳和柴忠孝吵得不可开交,双方互相埋怨,最后差点打到一起。
钱,柴忠孝指定是没有的,也不可能掏的。
柴春芳也是不可能赔钱的,但是她其实心里也怕,怕明天早晨那群人去告自己。
柴春芳现在就剩下唯一的一个希望了,去和自己的老妹子柴春维试着借点或者让她帮着摆平这件事。
柴春维是念过书的,家住在市里呢。前文也说过,柴春维毕业之后做了一个小的科员,老公邢彦峰还给法院的领导开车,是领导的亲……司机。
柴春芳想通过这层关系,没准就能把这事给压下去。
姐妹三人里,柴春芳其实说的最算,于是她和母亲王慧蓉说,看看这事能不能成……
于是要到了老妹子单位的电话,等着天亮,给亲妹子打电话……
夜,是煎熬的。
………
不过,很快。
天亮了。
早晨刚刚上班,县里招商办的刘学军就火急火燎的往外跑,他终于收到了一个准确的信息:来喀县准备投资的周舫,今天会去一个朋友家随礼。
要知道,这个时代一切都刚刚起步,所有的东西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特别是像喀县这种极为偏僻的北方县城,没产业没配套没资源还没人脉的地方,想拉来投资简直难比登天。
北方本就比南方的改革开放要晚一些,加上地理位置特别偏僻,县里多数都是丘陵地貌,交通也很差,又远离海边,人口也不是很密集,所以比北方的其他地方更穷困一些。
从优势上来说,喀县和其他地方比全是劣势,导致无路可退,就成了它唯一的优势了。
但是对于招商办来说,实在是太过艰难。好不容易谈了一个周家的投资建厂,结果等了半个月,人都找不到了……
这能不急吗?
“王秘书,你打听清楚了没?”刘学军直接上了县里招商办唯一的一辆吉普车——是一辆从二手车市场买来的八手奥拓。
“领导,打听清楚了。周舫是三家村的人,他今天要去他的一个朋友柴米家随礼。”王秘书不愧是秘书,不仅能说一,而且能做二:“而且领导,我查清楚了这个柴米家的关系。柴米的老姑柴春维是咱们市里某单位的一个科员,有编制。之后她老姑父是咱们市里法院的一个开车的司机。”
王秘书说着把一沓材料递给刘学军:“领导,这是资料。”
刘学军看了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