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时眼波流转,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惑,“若因料子用度快慢劳烦皇后娘娘挂心,倒叫妾身寝食难安了。”
“佳婕妤何必多心?本宫瞧你正当妙龄,容颜昳丽如春晓之花,原该着这贡品流云缎裁些时新衣衫。”她顿了顿,指尖叩响案头鎏金茶盏,“这料子原是南边官织坊年贡的头筹佳品,总不能让它在库房蒙了尘。须知陛下素喜明艳之色,女子妆扮得宜,方显承宠之态。”
谢知意端杯,假意抿了口茶水,才缓缓地道:“皇后娘娘谬赞了。《女诫》有云‘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而世人也总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可妾身倒觉得,若连容貌昳丽都成了错处,反倒辜负了陛下赏赐这贡品的美意。”
她放下茶盏,起身福礼,“娘娘这番提点,妾身自当铭记于心,改日定着流云缎裁的新衣,亲向陛下谢恩。”
“佳婕妤知道本宫美意,便好。”余少云淡淡一句带过,不与谢知意唇枪舌剑,目光看向立在殿中的夏秀与顷珠,“把东西呈上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