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下人队伍中,悄无声息地出了伯府。
她脚步匆匆专门拣着偏僻的巷子出了清风门,问着路到了薛家老宅门前。
刚要上前敲门,正好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前。顺伯已经跳下车去搬马凳刚抬头,便咦了一声,“韩姨娘,你怎么在这里?”
韩素素低头没有说话。
薛明珠和姜梨刚从万花会上回来,见到韩素素这个样子,便猜到了大概出事了。
薛明珠笑着道:“韩姨娘既然来了,便请屋里吃一盏茶。”
韩素素红着眼眶,泫然欲泣,又害怕薛明珠忌讳,生生将眼泪忍了回去。
她朝着薛明珠行了一礼,“夫人,柳姨娘殁了。”
薛明珠和姜梨对视一眼,亦是有些震惊。
“柳姨娘好好的,怎么就殁了?”薛明珠问。
“今日早晨,柳姐姐去找我,途经水榭时,落水了。”韩素素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
想着自己和柳如烟两人俱是从眉州逃荒而来,又俱是孤苦伶仃身世飘零,好不容易入了承安伯府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柳姐姐居然这样就死去了。
薛明珠默默掏出一块娟帕递给过来,“人死不能复生,韩姨娘不要太悲痛了。”
韩素素接过娟帕擦了眼泪,瓮着声音道:“这道理妾身知道,只是柳姐姐年纪轻轻,又怀着身孕,居然是个这样凄凉的下场,想想就伤心。“
“柳姨娘那样一个人,确实可惜了。”薛明珠叹了口气,“只是那水榭才修缮过,荷塘周围的路与荷塘之间距离足够不说,中间还种了一排花草,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安全,怎么会突然落水呢?”
“我也不相信柳姐姐会失足落水。”韩素素止住抽噎,“她自从怀孕后,一直十分小心,轻易不出院子。怎么今日刚出院子便遇上这样的事?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姜梨望着韩素素,突然问道:“柳姨娘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
“姑娘是说柳姐姐自寻短见?那就更不可能了。”
韩素素道:“她前两日还跟我说起,等不害喜了一起去逛花会。今日早晨,她走到水榭,还让丁香去准备零嘴,说是屋子里有些闷,让丁香将我叫到水榭说话。”
这样的人,如何会自寻短见?而且她怀了孩子,又为什么会自寻短见?
姜梨叹了口气,“这样看来,柳姨娘倒真像是被人所害了,韩姨娘必然心里也有了怀疑之人?”
“柳姐姐死了,对谁最有利?”韩素素眸光深沉,“夫人,姑娘,妾身怀疑害死柳姐姐的,便是林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