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奇怪的看着他,“你今日怎么回事,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被官爷问过话,心里有些害怕。”
“官爷问话有什么可怕的,你知道便说,不知道就回不知道。”松烟有些着急,“若是你再这样磨磨蹭蹭,说不定官爷还以为是你心虚。”
弄墨白着一张脸,只得硬着头皮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下人都已经散了,晏行和姜衡在花厅吃着茶等今日出了门还没有问话的下人。但最主要的还是弄墨。
松烟将弄墨直接带进了花厅。
“你就是弄墨?”晏行温声问。
弄墨点了点头,有些拘谨。
“我听说这府里就你和长贵熟悉依一些,你可知道长贵去了哪里?”
弄墨摇摇头,“小的不知。”
“那你最后一次见弄墨是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见到他?”晏行盯着他问道。
弄墨神情变得紧张,因为紧张,他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来。他抻袖在额上擦了一把,支支吾吾道:“大概七日,不对,是八日。”
“究竟是几日?”晏行的声音冷峻了些。
“是哪日就是哪日,含含糊糊算怎么回事?”姜衡厉声斥责。
弄墨浑身一颤,声音越发低了些,“是七日前。”
“你确定是七日前?”晏行又问。
弄墨抬起头,对上晏行的视线又慌乱的低下头去,“七日前,七日前我见过他。”
“这样说来,你是长贵失踪前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那你又是在何处见到的他?”
弄墨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打湿,他垂着头站在那里,整个身子开始微微发颤,“是前院,不对,是府外......”
“你害死了长贵!”晏行突然道。
弄墨一惊,连声否认,“我没有,我......没有害他。”
“还敢说没有?”晏行走上前,“你是这府里最后一个见到长贵的人,如今却连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他都说不清,这明摆着就是心虚。来人,将弄墨带回府衙审问。”
弄墨强撑着的力气瞬间被抽走。
他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惊恐的语无伦次,“不是我,是公子将他推进了井里,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姜衡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上前一脚便踹在弄墨身上,“死奴才,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弄墨被踹的趴在地上,只是绝望的大哭。
晏行上前拦道:“子爷不用担心,这事究竟是不是姜大公子做的,我自然会问清楚,绝不会冤枉不相干之人。”
姜衡喘着粗气,瞪着地上的弄墨说不出话。
两名官差上前用链子往弄墨脖子上一套,带着他去找长贵的尸体。
不出一个时辰,长贵的尸体便从后院的井里打捞出来。
在水中泡久了,尸体已经肿胀得不成样子,还散发着阵阵怪味。姜家下人尽是怕得不敢上前,估计日后连后院也不敢进了。
姜衡胃里翻江倒海,又气又怕。
十日不到,府里连着出了两条人命,怎么不让他惊惧又震怒。
既然人已经找到,剩下的便可以交给官差了。
晏行朝着姜衡道:“还请子爷将大公子请出来问话。”
姜衡脸色十分难看,他朝着晏行点了点头,冲松烟道:“去将大公子叫回来。”
晏行也不着急,继续在姜家等着。
松烟这一次比上一次跑的更快,等到到林家时,林依芸亦是等的坐立不安。
“你怎么又来了,弄墨呢?去找轩儿了吗?”林依芸问。
“林娘子,”松烟沉声道:“老爷请大公子即刻回去,官爷有话问大公子?”
林依芸找不到姜瑾轩,心里正又生气又担忧,听松烟这样说,便冷声道:“好好的,问什么话。你去跟老爷说,林家舅母病得厉害,大公子走不开。”
站在旁边的林方氏一噎。
什么叫舅母病得厉害,她这不是好好的?别的借口不找为何要这样咒她?
林依芸此时已经顾不得她在想什么,见松烟不走,提高声音道:“杵着干什么,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林娘子,长贵死在了后院井里。如今已经打捞起来了。”松烟道:“弄墨说,是公子将长贵推到了井中。”
“弄墨这蠢货,怎能这般胡说八道!”林依芸怒不可遏,“轩儿好好的,为何要害一个下人?”
林方氏眼睛亮了亮,“芸娘,你说轩儿是不是因为这事,害怕东窗事发,逃走了?”
林依芸嘴角抽了抽,暗恼林方氏不会说话。
她摇摇头,语气笃定,“不可能,轩儿一个伯府的公子,惩罚下人有的是办法,何必将他推到井里。”
想了想,又道:“嫂嫂,若是轩儿有消息你立即让人来告诉我,我先回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千万不能因为轩儿不在,让人往他身上泼脏水。”
林方氏一时也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