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今日长公主过来也是为了你。”薛明珠眸光温柔深沉,“她是为了儿子来求亲的。”
“秦不依?”
薛明珠点了点头,“那不依公子人品相貌你是见过的,娘就不多说了。”
“最难得的是,长公主虽然身份高估,但性子却好。我看她也是真心喜欢你,皎皎,这门亲事,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姜梨望着母亲,“阿娘难道忘记了,我说过,除了建花圃,其他事情我都不考虑。”
“长公主说了,不依公子如今刚进青山书院读书,也不急着成亲。”
“阿娘!”姜梨抬眸望着母亲,没有丝毫犹豫,“我知道公主府门第好,长公主性子也好,可这不是我要的。”
“可……”
姜梨望着她。
“好吧,”薛明珠妥协,“若是长公主再问起,我便直接拒了就是。”
姜梨这才笑了起来,她搀着母亲的手臂,将头依偎在她肩上,亲昵的道:“阿娘放心,只需三年,我便将花圃建成平阳最大的花圃。”
薛明珠叹了口气,“我自然是相信你,但我也却只想让你像别人家姑娘一样,每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过轻松日子,不想你去受这份苦。”
“阿娘,对于我来说,建花圃并不辛苦,反而是什么也不要我做才是苦。”姜梨笑着道。
薛明珠叹了口气,她的一双儿女懂事的让人心疼,若不是因为她与姜衡和离,他们又怎么会这样拼命的努力。
姜梨想的却很简单,这一世不管如何,她只想保住阿娘和瑾辰,再不让她们受前世一般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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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长公主跟秦不依挑明了要去薛家提亲,秦不依再见到姜瑾辰时,便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他靴底在青石板上蹭啊蹭,那条被他用墨笔描画的“楚河汉界”,终于在姜瑾辰踏进屋子时,被他抹得干干净净。
姜瑾辰抱着书简,看着地上那条粗直的线条消失不见,有些发懵道:“咦,这条线什么时候擦掉了。”
秦不依眉头看着书,若无其事道:“那条线在地上太难看,我刚刚擦掉了。”
住的时间久了,姜瑾辰已经知道秦不依是个什么性子,他抽抽嘴角,将书简一股脑放到桌上,“不依,你放心,就算没有那条线,我也绝不会无事踏过你那边半步。”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瑾辰觉得以往一脸理所当然的秦不依今日笑得有些尴尬。
他闷声道:“既然我已经将线擦掉了,自然便是不做数了。”
姜瑾辰虽然觉得秦不依有些奇怪,但也只是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刚看了一会书,秦不依那边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你饿了吧,给你的。”
秦不依站起身,将一个油纸包塞到姜瑾辰怀里,又走到他书案前坐下,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油纸包里放着两块糕点,姜瑾辰捧着有些发愣。
虽然上次李享过来闹事秦不依确实帮过他,后来他们之间相处也还算和睦,但秦不依性子冷淡,很少有主动示好的时候,今日又是将地上的线擦去,又是送糕点的,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吃你的,望着我做什么?”秦不依头也不抬,没好气道。
“秦兄,”姜瑾辰咬了口酥饼,试探着问,“你近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不依猛地转头,“一块糕而已,让你吃你就吃,哪里那么多话?”
姜瑾辰也不多话,便低下头认真吃起花糕。
秦不依脸上却泛起一阵红晕,他将脸埋在书中,心里却想着不知母亲去薛家说了没说,若是当真说了,这小子知道后,还不知怎样看自己。
这样东想西想,他一会蹙眉,一会暗笑,那张昳丽的脸精彩极了。
专心吃糕点的姜瑾辰:“……”
他现在严重怀疑,秦不依脑子是不会坏掉了。
就在秦不依纠结若是母亲替他求娶姜梨的事被姜瑾辰知晓,如何与他相处之时,远在清风桥外的林家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当初林依芸将姜瑾轩送到林家,没想到姜瑾轩却坠入河中溺水而亡,这事怎么说林家都有照顾不周的责任。
林方氏已经做好了被林依芸痛责一顿的准备,没想到,等了几日连林依芸的影子都没见不说,连自己和林祎去姜家吊唁,门房都不让进。
林方氏起初的愧疚和忐忑慢慢消磨的干干净净,姜瑾轩死了,祎儿是他表兄,理应上门吊唁,姜家不让进门,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芸娘不打算认林家了?
林方氏越想越气,她啐了一口道:“好歹你也是她亲亲的侄儿,居然说翻脸就翻脸,当初......”
“娘,”林祎皱了皱眉,“姑姑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她能出什么事?”林方氏哼笑,“恐怕是将轩儿死了的怨气发在我们身上,誓要与林家决裂了。”
“我瞧着不像。”林祎目光深沉,“若是姑姑怨恨上我们,肯定会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