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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汁软糖

应过来一件事:
    他和李月驰的座位,是分开的。
    他买票的时候并不知道李月驰会跟他回武汉,所以只买了自己的票,一等座。而李月驰……李月驰的票是昨晚他自己买的。
    唐蘅莫名有点心虚:“你在几车厢?”
    “六车,”李月驰问,“你呢?”
    “一车……”
    “嗯。”李月驰仍旧拉着唐蘅的箱子,转身向一车厢的方向走。
    唐蘅连忙说:“我自己能拉过去,你去你那边吧。”
    李月驰扭头看他一眼:“过来。”
    唐蘅只好跟上去,两人走进一车厢,李月驰放好箱子,找到唐蘅的座位,恰巧在车厢最后一排。
    李月驰说:“你坐着。”
    唐蘅问:“你呢?”
    “我在那儿,”李月驰朝车厢连接处的大型行李存放架扬扬下巴,“不坐了。”
    唐蘅愣了一下:“不用这样——”
    “你脚上还有伤,”李月驰打断他,“好好待着。”
    他说完也不等唐蘅回答,径直走到行李架旁边,侧过脸去望着窗外。
    唐蘅心想,脚上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伤口多,但村里的医生处理得不错,敷了药,结了痂,加上李月驰给他弄来一双又厚又软的鞋子,所以现在完全不疼。
    高铁缓缓启动,乘务员开始检查证件和车票。走到唐蘅这里时,她唤了两声“先生”,唐蘅才回过神来。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和车票。”
    “这里。”唐蘅递给她,仍然看着李月驰。
    也许是注意到唐蘅的目光,乘务员有些迟疑地说:“那位……”
    “他在六车厢,为了……照看我,站这边。”
    “哦……?”乘务员疑惑地打量唐蘅,满脸写着“你好端端个大男人有什么可照看的”。
    “他是我朋友,”唐蘅沉默一秒,硬着头皮解释,“我脚上有点伤。”
    “那您多小心,有需要可以叫我们。”
    其实唐蘅下意识想说“他是我学长”,话到嘴边又吞回去——因为他忽然反应过来,他和李月驰早已过了学生的年纪,这样说反而更容易令乘务员怀疑吧。
    高铁一路向北,出了铜仁,很快进入湖南境内,下一站便是怀化。沿途皆是山区,云雾缭绕,飘着细雨。
    有时列车驶入山洞,李月驰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于黑暗,几秒后光明复至,他的身影又出现在唐蘅视野里。他始终站在距离唐蘅几步之遥的窗前,淡漠地望向窗外。
    群山被云雾和细雨遮掩着,只剩下朦胧的影子。唐蘅想起田小沁,她是湖南哪里人?竟然记不清了。
    心绪如远处的山影,沉沉的。
    高铁驶过怀化,驶过邵阳,下一站湘潭。窗外仍在飘雨,车厢里安静极了,乘客大都在睡觉。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唐蘅有些不耐烦地想,徐主任又催他回澳门?
    屏幕上两个字:大伯
    像两颗钉子钉进瞳孔。唐蘅手一颤,险些把手机甩开。对,他在贵州闹出这么大的事,徐主任肯定和唐国木通了气——此刻手机铃声似乎变成炸弹的倒计时,唐蘅想挂断,又觉得自己应该接起这个电话。
    回到武汉也总要见唐国木,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心脏跳得飞快,唐蘅紧紧攥住手机,指尖已经发白。他想他应该冷静下来,构思出应对唐国木的话——可大脑像炸了的浆糊一样,全然混乱。
    田小沁是唐国木害死的?
    这个念头令他呼吸都在颤抖。
    有人按住他的肩膀,轻声说:“给我。”唐蘅抬头,看见灰色夹克,然后是李月驰的脸。
    唐蘅松了手,李月驰拿起他手机,挂掉电话。
    “喝不喝水?”李月驰小声说,“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嗯……好。”
    “你就在这等我,什么都别想。”
    “嗯。”
    李月驰把他的手机揣进兜,转身走了。坐在旁边的阿姨睡眼惺忪,问:“小伙子,你到哪站啊?”
    唐蘅有些不自然地说:“武汉。”
    “噢,我也是武汉!”阿姨一副很想聊天的样子,“你在武汉上班?”
    “不是。”
    “……那你去武汉干什么?”
    “回武汉办事。”唐蘅意识到,原来对外人说出“回武汉”三个字,已经非常生涩。
    他有六年没回过武汉。
    “哎,一路上都在下雨!我老公说武汉现在也下雨!”
    “是么……”
    李月驰回来,把水杯递给唐蘅:“慢点喝。”
    杯子是他的,一个唐蘅没见过的银色保温杯。
    阿姨又没话找话地问:“你俩一起啊?”
    李月驰说:“对。”他盯着唐蘅喝了水,接过水杯,也喝了两口。
    或许李月驰的态度过于冷淡,阿姨讪讪地捧起ipad,不说话了。
    “好点了吗?”李月驰低声问。
    “我没事……手机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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