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稹顺势拽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她被拉上马背。
他的胸膛滚烫,缠在她腰上的手,像藤蔓一样,勒得很紧。
“你也知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计一切代价,离开我时,不绝情吗?”
他气息不稳,嗓音沙哑,轻吐在她耳边。
数次的床笫之欢,她清楚地知道,他情动的模样。
马儿缓缓前行,两人相拥在马背上,反倒绝了剑拔弩张的争吵。
夜风萧瑟,吹不熄不断燃起来的躁动。
她陷在他久违的怀里,没了脾气。
气息纠缠,耳鬓厮磨时,她惊讶地发现她也是渴望他的碰触。
她以为他会吻下来,下一秒,热气消散。
他徒然松开她,迅速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慢慢走着。
“真将马让给我了?”司蕴瞠目。
良久。
傅稹才长叹一声:“看在你在床事上,尽心侍奉过的份上,让你一回!”
司蕴翻着白眼,气得半死,紧咬住颤抖不止的下唇,默然不语。
当然她不会蠢到这种时候去激怒他,她强忍着。
路长夜长,二人再无对话。
城门映入眼帘。
司蕴看着走了一夜路,难掩疲惫的傅稹,心情大好,抚着马鬃,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降不住?”
傅稹抬眸睨她,眼底冷意呼之欲出,嗤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我抱你上马,若不是我替你牵马,你以为它能让你坐一路?”
“国公爷你总算回来了!”
和顺万象在城门口等候多时,远远瞧见两人一马朝城门而来,立刻快步走上前。
当看见傅稹牵马,司蕴坐在马背上,和顺万象瞪圆了眼,随后又见怪不怪。
“爷,皇上宣你即刻进宫!”和顺低声说一句。
傅稹嗯了一声,连声招呼都不打,将司蕴抱下马,不置一词,策马离开。
“走吧!送你!”和顺牵马过来。
司蕴看着傅稹的身影消失在街口,淡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吧!”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万象低叹一声,扶了司蕴一把,将她推上马背,“你这脚都肿了,得看大夫!”
看过大夫,回到成衣铺时,天刚蒙蒙亮。
远远见有一人杵立在铺门前。
和顺万象对视一眼,忙调转马头,往回走。
“你们干什么?”司蕴不解地问。
“还是回司宅吧!好好休养!”和顺解释道。
“别啊!我铺子里忙着呢!你们送我回司宅,休息不了多久,我还得回铺子!”
“司蕴!”
身后有人快步追上来。
司蕴侧眸睨一眼:“黄蓬?这么早?”
“有事同你说!”黄蓬戒备地看着和顺万象。
“好!去铺子里说!”司蕴咬着牙,话却是对和顺万象说的。
下了马,司蕴走入铺子,见她要去烧水沏茶,黄蓬赶忙将她叫住。
“别忙了,几句话,我说了就走!”
“你说!”司蕴坐下。
黄篷看了一眼铺子外头,不愿离去的和顺万象,迟迟开不了口。
良久,他低叹一声:“你昨晚和傅稹,在郊外待了一夜?”
司蕴点了下头,虽然听着这话,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事实如此,她也不知该如何回话。
“你已经不是成国公府的丫鬟了,既然离开了就该保持距离,若你心中还有他,何必要离开?”黄篷恼怒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一旦传出去,你让别人如何想你?”
司蕴怔了下。
想到黄夫人的话,她心底到底存了些怨,沉声道:“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与其受婆母挑剔,这辈子不如不嫁了!我何必在乎别人如何看我?我自己过得舒心畅意才重要!”
“我明白了!”
舒心畅意,她同傅稹在一起,才舒心畅意。
黄篷徒然笑起来,眼角微带着涩意。
离开时,背影决然。
…
帝无故罢朝,幽居养心殿,闭门不出。
照理说,罢朝后,朝臣们应当清闲几日,恰恰相反,朝臣们都忙得不见人影。
皇城捂得严实,外头根本探听不到任何消息。
越安静,事越大。
京师一片祥和之下,暗潮汹涌。
杨楼街一如往常,热闹非凡。
司蕴伤了脚踝,行动不便,休养几日,实在耐不住性子出了门。
她原本最先托人给傅稹带信,却音讯全无。
傅稹薄情寡义,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于是,司蕴也懒得再去找他,直接去了谢家。
谢静姝窝在家,绣鸳鸯锦被,见司蕴来,她一脸羞赧道:“我只知道公主被关禁闭了!具体发生什么事情,小叔不让我过问!他让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