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扬站在羽翼间,朝帐篷里娇嗔着不肯露面的楚红绡伸出手,亲热地说道:“宝贝儿快出来,给你介绍位江湖上一等一的美人儿!”话音未落,天蚕丝已化作丝带缠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将人托出帐外。
月光洒在楚红绡泛着红晕的脸颊上,她半嗔半羞地拍开那不安分的丝线,却在看清地面上的人影时微微怔住。
李燕翎攥着长枪的指尖泛白,素白裙裾沾满尘土,眼中的惊艳尚未褪去,便被刺痛染成酸涩——眼前的女子玉笛斜挎,眉眼间尽是灵动风情,与石飞扬并肩而立的模样,竟比朱雀与流云还要般配。
“燕翎,这是我夫人楚红绡。”石飞扬笑得眉眼弯弯,天蚕丝调皮地在两人间织出朵桃花,介绍道:“红绡,这位是中原镖局的大美人,武艺高强还会做桂花糕!”
楚红绡盈盈福身,发间步摇轻晃:“久仰姐姐侠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李燕翎却觉得喉间发苦,勉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难过地说道:“恭喜……恭喜李公子抱得美人归。”她转身欲走,却听身后镖师们窃窃私语:“李二这做派,先前还对燕翎姑娘殷勤备至,转眼又娶新人……”
“世风日下,朝三暮四之徒,当真辱没江湖道义!”
石飞扬挑眉正要开口,楚红绡已轻轻按住他手背。她玉笛轻转,清越的音符驱散周遭的冷意,心疼地说道:“夫君何必介怀?”指尖拂过他微皱的眉峰,眼眸里盛着比星辰更璀璨的光,“就像这邙山的风,吹得散浮尘,却吹不散真心。”
天蚕丝适时化作蝶群,停在她发间,映得那张绝美的脸庞愈发温柔,劝慰地说道:“你看,连它们都知道,命中注定的缘分,任谁也拆不散。”
石飞扬大笑出声,猛地将她揽入怀中。朱雀似是通晓人意,突然展翅腾空,带起的劲风将下方的议论声远远抛在身后。帐篷里,天蚕丝自动垂下成纱帐,将月光筛成细碎的银斑。“还是我夫人通透!”他赞叹一句,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尖,“走,咱们不理那些闲言碎语。”
楚红绡倚在他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玉笛轻轻抵在唇边,柔声地说道:“那邀月姐姐……”话未说完,已被温柔的吻封住。石飞扬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低哑:“先顾好眼前人……”
天蚕丝悄然将帐篷遮得严严实实,唯有若有似无的笑声混着玉笛清音,随着朱雀掠过邙山的夜空。他拥着怀中的人,目光望向天际。邀月的踪迹固然牵挂,但此刻怀中的温热更让他贪恋。
天蚕丝在掌心织出邀月的轮廓,又缓缓化作流云消散——江湖路远,他总有寻到邀月的一日。
祁连山的风雪裹着砂砾打在邀月的白衣上,瞬间凝结成冰碴。
她望着突然出现在山道上的怜星,眉峰狠狠一蹙,明玉功运转间周身泛起琉璃光泽,严厉的质问:“移花宫上下事务繁重,你却抛下一切四处乱跑!若宫中有失,如何对得起师父在天之灵?”怜星攥着半块冻硬的桂花糕,怯生生地蹭过去,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可是石飞扬他……”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破空之声,一百九十三枚淬毒的透骨钉裹着黑雾射来。
邀月冷哼一声,玉手轻挥,“移花接玉”施展开来,毒钉竟调转方向,将藏身树后的一百九十三名黑衣刺客钉成了串糖葫芦。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邀月话音未落,一名暗桩突然从雪堆里钻出来,周身沾满血迹,气喘吁吁地禀报:“两位宫主!石公子现身乔山,与铁衣卫激战半日!”
怜星手中的桂花糕“啪嗒”落地,明玉功不自觉流转,将积雪震成齑粉。
三日后的乔山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邀月踏着满地冻僵的尸体,玉鞋尖挑起半面破碎的铁衣卫令牌,赞叹地说道:“倒是有几分本事。”
她忽然想起楚红绡将玉笛塞给“邀月公子”时的娇态,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晶莹的睫毛上还凝着未化的霜花。“姐姐为何发笑?”怜星不解地问,又蹲下身查看一具尸体,发间玉铃随着动作轻响。
邀月敛起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感慨地说道:“你可知那楚红绡……曾错把我女扮男装的模样,当成心仪之人?”
她绘声绘色描述着被送定情信物的场景,连明玉功运转时泛起的莹白光晕都染上几分笑意。
怜星笑得直不起腰,天蚕丝从袖中钻出,调皮地卷起地上的枯叶。
就在这时,山风突然变得腥甜,七十二名蒙着鬼面的杀手从四面八方围拢,手中弯刀刻满诡异符文,正是消灾帮的“百鬼夜行阵”。
“来得正好!”邀月娇喝一声,玉掌轻抬,整个人愈发通透如玉,恰似被寒雾笼罩的千年玄冰。
弯刀劈来时,她施展“移花接玉”,身形如鬼魅般穿梭,杀手们只觉手中兵器突然变得千钧重,刀刃竟齐刷刷转向自己。
怜星则指尖轻弹,缕缕冰气化作万千银针,专挑对方穴位,被击中者瞬间冻成冰雕。
阵眼处的消灾帮的长老见状,猛地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