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夫人如此说,宋瑞轩咬了咬下唇,并不再言语。
而老夫人看了他一眼之后,接着道,“这件事,就按我说的来做,所有人都不许再有任何异议。”
“是。”
三人应声,各自退下,前去忙碌。
待三人都离开,老夫人叹了口气,脸上疲态尽显。
花梨急忙捧了参茶过来,“老夫人,快喝上一口吧。”
老夫人连喝上了好几口,脸上的疲惫这才消散了些许,而后叹了口气,“不让人省心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花梨劝道,“老夫人也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有些事情只交给二老爷和三老爷去做,不要再过多操心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这颗心如何放得下?”
老夫人叹息不减,“老二虽然还算能干,可这盲目自大的性格,终究是难改,老三便不必说,极易满足,又胸无大志,并不能扛起整个宋家重任。”
“说来说去,也唯有老二还能勉强撑得住整个宋家,可就算交给了他,我这心里也是十分不放心的,只能想方设法地为他掌舵了。”
花梨闻言,亦是叹息,许久后才道,“其实若论才干能力,整个宋家当初大老爷,只可惜……”
提及大儿子宋瑞诚,老夫人的有些晦涩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光亮,但片刻后,却又变得混沌。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这些也是无用。”老夫人叹气,“更何况……”
“罢了罢了,你只派人去跟着老三媳妇,帮着她先把内宅的事务接手起来吧。”
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说再多的话,也是无用的。
“是。”花梨应声,去安排人手。
老夫人则是倚在软榻上,沉默了许久。
方氏被夺了管家之权,宋家后宅交由三夫人柳氏打理之事,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宋家。
底下人对于此次方氏失权之事议论纷纷。
议论方氏失权的缘由,议论方氏往后是否还能再次掌权。
“二夫人近日错误频发,老夫人心中生气,但二夫人到底管家多年,估摸着也就是让三夫人代管家一段时日,往后这管家的权利还是要回到二夫人手中的。”
“可老夫人可没说让三夫人代管家,而是直接让三夫人管家,更是派了人帮着三夫人清点账目,熟悉事务,一看就是想着让三夫人彻底接手内宅之事的。”
“啧,这二夫人失了管家的权利,现如今又不被二老爷喜欢,往后这日子,只怕是难过了。”
“有担心二夫人的功夫,不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以往咱们都是听从二夫人做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得罪三夫人,只希望三夫人不要计较怪责咱们为好……”
宋家的下人们心思重重,三夫人柳氏此时却是得意洋洋。
她先是吩咐了人将所有的管事和婆子们来院子里面回话,而后则是特地换上了一身华贵无比的衣衫,画了一个看起来更有威严一些的妆容。
毕竟她往后便是宋家的内宅管家人,该有的威严,是必须要有的。
更何况,从前他们三房不得势,宋家的下人们也惯会捧高踩低,时常会因为二房不喜欢三房而对三房不够尊重。
既然她现在得了势,就一定要把之前受过的苦,遭受的白眼,尽数都报复回来!
柳氏这般想,心中无比得意,越发扬起了下巴。
“三夫人,外头管事婆子们都到齐了。”底下人道。
“既是到齐了,就等上一会儿。”柳氏打了个哈欠,“我困了,需得小睡一会儿,待我醒了之后,再出去与他们说话。”
底下人见柳氏这般,想张口劝说,但一想到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耍一番威风的话,往后那些人也不敬畏他们三房,便只默认了柳氏这般做。
而那些已经聚集在院子里面的管事婆子们见状,皆是翻了个白眼。
正月的天儿,正是最冷的时候,尤其今日冷风嗖嗖,所有人皆是缩了缩脖子。
其实若等上片刻,倒也无妨。
但这些管事婆子们实在没有想到,这一等便是足足一个时辰。
冷风如同小刀子一般,刮过脸颊,让人觉得生生的疼。
站的时间长了,腰痛脚痛,浑身冷的像砖头一样,觉得难捱的厉害。
那些原本就与二房关系亲密的管事婆子,这会子便趁机开始在下人里面挑拨起来。
“刚得了管家差事便如此,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咱们呢,往后大家伙都警醒一些,别落到这冷面阎王的手里头了。”
“从前咱们跟着二夫人做事,二夫人为人和善,又惯会体谅咱们辛苦,往后我看便是要换了一幅天地,要受大罪咯。”
“为奴为仆本就辛苦,若是再遇不到一个好主子,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的很,咱们得好好想一想办法才行了。”
“三夫人是主子,咱们是奴仆,她做什么,咱们只有受着的份儿,就算三夫人做得不对,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