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执年的的身份地位,与宋家来说可谓天壤之别,这样的人,竟然愿意入赘……
“此事,并非是我向沈大人提及的。”宋晴薇笑道,“而是沈大人向我提及的。”
“沈大人更是说,此事大约对于我来说有些勉强,让我不必有压力,可以慢慢考虑,给她答复就好。”
竟然还是沈执年主动提及的?
老夫人再次惊愕。
许久之后,却也微微点了点头。
是了,世间的英雄,最难过的便是美人关。
宋晴薇模样端庄秀丽,虽算不上是一等一的倾国倾城美人,却也足够令人一见倾心。
而倾心之后,这人便犹如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但凭提线之人的拆迁和安排。
这便是情爱。
谁也逃不脱。
冲冠一怒为红颜是寻常事,沈执年如此,倒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不拘细节究竟为何,这沈执年已是如此豁得出去,那他们宋家,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立不起来。
“招婿之事,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老夫人立刻松了口,满眼皆是精光,“只是沈大人也算的上财力丰厚,那入赘之后,沈大人的产业……”
“自然了,此时提及此事,有些过早了一些。”老夫人讪笑,“咱们宋家,也是颇有家底的,并不惦记沈大人的那些资产。”
只怕不是不惦记,是惦记的太多了吧。
她的祖母,足够贪婪,甚至也足够大胆。
宋晴薇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很快消失不见,只冲老夫人点了点头,“祖母说的极是,尤其沈大人身份特殊,这些资产孙女觉得还是先不过问为好。”
“等婚后再说吧。”
“嗯。”老夫人点了点头,“往后再说。”
不急。
往后日子还长得很。
若是这沈执年足够一门心思地扑到宋晴薇的身上,那他的东西,迟早是宋晴薇,也是宋晴薇的孩子们呢。
那也就是宋家的。
宋晴薇又和老夫人商议了一番有关招婿之事。
花梨来报,说了二房发生的事情。
“怎会如此?”老夫人怒气冲冲。
“奴婢也不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花梨的脸色也是白了又白。
方朝信被府衙抓捕问罪,宋瑞轩的妾室媚娘小产,还有方氏被怒气冲冲的宋瑞轩推倒磕到了头,昏迷不醒……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夫人怒喝,“当真不知道做了怎样的孽,竟是娶了方氏这样的恶妇进门!”
这几桩事情,仔细论起来,都和方氏有脱不开的干系。
老夫人便将所有的罪责,尽数都推到了方氏的头上。
“这样的恶妇,就该被赶出宋家才对!”
老夫人生出了想要将方氏休还回家的心思。
但即便是休妻,也得等到方氏醒来,让宋瑞轩给了她休书才行。
这一等,便是数天。
数天后,方氏再也没有醒来。
宋家请了许多大夫前来看诊,甚至连回春堂的大夫都请了个遍,但得到的结果是方氏后脑受了重伤,大约再也不会醒来了。
这种情况之下,宋家反而不能给了方氏休书,只能将人好好养在了宋家。
宋晴薇招婿之事由老夫人做主,开始筹备准备。
宋瑞轩对于宋晴薇招婿之事始终不赞同,但有老夫人同意,加上入赘之人乃是沈执年,即便再如何不赞同,却也只能默默咽下。
宋瑞泽和柳氏则是对着宋晴薇恭喜了又恭喜,再三表态一定会将宋晴薇的婚事操办的妥妥当当。
三房并没什么太大的抱负,夫妇两个人的目标也十分简单。
有饭吃,有衣穿,有钱花,不受欺负,便是足矣。
至于其他的,宋家的生意如何,大房有了子嗣会分割宋家的财产什么的,他们一概不在乎。
他们只知道,宋晴薇颇具备生意头脑,又是宋家的福星,她留在家中之后,帮着操持宋家的生意,能将宋家的生意做得更好,更大。
而有了沈执年这个县尉的加持,再加上沈执年似乎有意要带许多资产过来,虽然只是大房的,但他们两个身为三房长辈,往后必定也会跟着沾光。
这便是他们在意的有钱花。
而沈执年身为县尉,往后成为了他们的侄女婿,又是上门赘婿,必定会帮着宋晴薇打理宋家上下,看顾宋家人口,那他们也必定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本着这样的想法和考虑,三房夫妇对宋晴薇越发和善、恭维。
因为是招婿,礼节不如寻常婚事那般繁琐,宋晴薇和沈执年的婚事便定在了当年的秋天。
秋高气爽,天气晴朗。
花轿上门,将沈执年抬到了宋家,送入了宋晴薇的梨香院中。
当晚,宋晴薇在面对一袭大红色衣裳的沈执年时,颇为有些不好意思。
“委屈沈大人了。”宋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