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姝皮笑肉不笑,带着容月前往裴祁的书房。
“大爷不在书房!”书房外的属下回禀。
姜宁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时辰,裴祁只要在府宅,都会在书房处理事务,今天竟然不在。
“不在书房?可是出去了?”姜宁姝随口问了一嘴。
“属下不知。”护卫看见了姜宁姝身边的容月,什么都不愿意多说。
大爷说了不想见容大小姐,他们哪里敢说出情况。
姜宁姝稍稍歪头,看过容月。
“可能兄长不在,不如大小姐先回去?”姜宁姝提建议。
容月眼底的期待变成了失望,对姜宁姝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热情。
本以为让姜宁姝出面,就能见到裴祁,谁知也是一样的话。
枉她生养在裴府,竟然连裴祁的行踪都打探不出来。
姜宁姝能察觉到容月的变化,但她不在意。
“裴将军去了哪,你们真的不知道吗?”容月不死心,继续询问。
护卫们摇摇头,“大爷的行踪,怎会告知小的们。”
这话倒也没说错,裴祁身为大将军,行踪怎么能暴露。
这下容月再没有了手段,只能漠然离去。
“裴将军若是回府了,姜妹妹可否差人来告知一声?”容月耷拉了会脸色,又想了一招。
姜宁姝再没用,也生活在裴府,知道裴祁的行踪,比她灵通。
“好。”姜宁姝想快点甩开她,说什么都点头应答。
得到满意的答案,容月再也不想演什么了,带着丫鬟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姜宁姝眼神暗了暗。
“兄长在何处?”等容月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姜宁姝转身询问护卫。
护卫恭敬一礼,“大爷在璟如院。”
姜宁姝皱了下眉,调转脚步而去。
她想知道裴祁怎么会受伤,受伤为何不与她说,伤得可重。
来到璟如院,下属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姜宁姝走进去。
“兄长还在歇息?”带她走进正屋,里面黑漆漆的,像是还未曾醒来。
属下们点了下头,恭敬邀请姜宁姝走进去。
姜宁姝提步迈进去,推开里间房门,只见床幔随意散开,一人躺在上面,空气中隐隐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她走过去,裴祁赤着身子,白布缠绕整个上半身,血迹渗透。
怪不得他昨晚未曾褪下锦衣。
“伤成这样,昨晚还要来我房间。”姜宁姝没忍住嗔怪两句。
那事就那么好吗?让他连命都不想要了,也要来发泄。
裴祁紧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不聚焦看着站在床前的女人。
只是看着,不说话。
姜宁姝上下打量过他,缠绕着这么多白布,一看就知道伤得不轻。
可传到京城的消息,只有陈扶砚救驾受伤,没有裴祁的半点。
“怎么会这样?”姜宁姝有些不解。
明明狩猎场围的水泄不通,怎么还会有贼人厮混进来?
裴祁深深看着她,许久才说一句,“回去。”
虽只有两个字,可这两字暗哑虚弱。
姜宁姝眉心深深凝了起来,有些恍惚往日里风光的裴将军,如今竟这么虚弱。
“为何传进京城的消息,没有提你受伤?”姜宁姝歪着脑袋询问。
裴祁明显不想说那么多,闭上了眼睛不再回答。
姜宁姝唇瓣抿了抿,“既然兄长不说话,那我去见陈二公子了,想来他很愿意同我说话。”
这话刚出,裴祁立马睁开了眼睛。
姜宁姝看见了,装作没看见,转身就走。
“站住!”裴祁呵斥。
姜宁姝唇角上扬了几分,势在必得的笑,调整好情绪回过头。
“兄长愿意说话了?”她在故意打趣。
裴祁盯着她看,胸膛重重起伏,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他不想和姜宁姝说那些伤心事。
“可曾上过药了?为何还有这么多的血迹渗透出来?”姜宁姝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在他受伤的时候刺激他,转移话题。
裴祁视线扫过身前,又看过那些药瓶,意思显而易见。
姜宁姝凝滞了一瞬,抚起衫袖,露出纤细皓腕,拿剪刀剪开那些带血的白布。
布条一条条被剪断,露出狰狞带血的伤口来。
看见那些冒着血珠翻涌的伤口,姜宁姝眼睛深深眯了起来。
怎么会伤这么重?
这就算养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不疼吗?”带血白布扔在地上,锦帕浸湿,擦拭伤口周围。
裴祁眼睛一直落在姜宁姝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过。
“不。”他嘴唇动了下。
姜宁姝瞧了他一眼,继续垂眼处理伤口。
药粉倒在伤口上,裴祁眉心微不可察皱了下,额头渗出许多汗珠。
姜宁姝看见了,下手更轻了不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