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裴祁合上卷轴。
姜宁姝看着他,二话不说双膝跪地。
裴祁瞳孔放大,站起身来。
“这两日发生的事,想来你都知道了,我今日前来,是想求你放过我。”姜宁姝声音都在颤抖。
裴祁眉头蹙起,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他近两日一直待在大理寺,只想快速梳理卷轴,并不曾关注外面的事。
见裴祁不说话,姜宁姝以为他在隐忍,不愿意放她离开。
“我从小父母双亡,在裴府受尽屈辱,如今找到疼爱自己的人,只想嫁他为妻。”姜宁姝声音低小颤抖,却又透着歇斯底里的嘶吼。
担惊受怕这么久,选择亲自来找裴祁,是她没有办法的办法。
裴祁盯看着姜宁姝,虽然他还是不知道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姜宁姝的话中不难猜出,她想让她成全。
他依旧一字不发,只盯着她看。
他知道她从小受尽委屈,他会为她讨回公道,可她为什么要将期望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明明他们一起长大,小时候互相陪伴,怎么长大了让一个突然闯入的人分去了心思?
姜宁姝说完等着裴祁说话,可等了好久,久到她都快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
她那颗心沉了又沉,“裴祁!”她低声嘶吼,快要崩溃。
裴祁双目无神盯看着她,眼底的萧条遮不住。
“你想让我怎么做?”他几乎没有生气的声音。
他强迫了那么久,换来的是她更激烈的反抗。
他总是不能将她的腿打断,囚禁起来。
裴祁眼底闪过痛色,这样的事他想过,可他了解姜宁姝,他要是那样做,他们之间再无可能,她会恨他一辈子。
姜宁姝以为裴祁会质问,会强迫,谁知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
“我……”她唇瓣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我想让你放过我,让我嫁给陈扶砚。”姜宁姝凝滞片刻道。
裴祁心脏仿佛被重击,一股血腥味涌上来。
他紧咬着唇,唇瓣微微颤抖,隐隐有血迹渗出。
“好。”许久,他从喉咙深处溢出这一声来。
这一声落下,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人就那样看着对方,恨不能将对方的模样刻画进心里。
姜宁姝眼睛眨了下,脑袋叩地,“多谢兄长!”她一字一顿,说得尤为认真,像是在跟过往告别。
裴祁拳头咯吱作响,双手不受控制战栗,看着她叩首告别,起身离去。
嘴唇抿动,只感觉一股血腥涌上来,房门关闭的那一刻,他弯腰吐出一口血来。
“咳咳~”裴祁双眼血和泪交织着,心绞疼痛快要让他窒息。
姜宁姝走出殿门,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回头望一眼紧闭的房门,羽睫轻闪。
她从没想过会这么容易!
走出大理寺,姜宁姝心里轻松又沉重。
“回府!”她吩咐。
裴祁解决了,现在只要小心应对裴姝和容月就是了。
在她马车离去后,容月和裴姝从一旁闪身而出。
“陈二公子可信了我说的话?”裴姝得意表情。
陈扶砚现身,瞟望一眼马车离去的方向,神色凝重却又坦然。
“只是来一趟大理寺,见一回兄长,又能说明什么?”他不信他们说的话。
宁姝和裴祁……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陈二公子若是不信,大可现在去见姜宁姝,看她敢不敢承认刚才来过大理寺的事。”容月挑衅激怒。
姜宁姝进殿那么久,谁知道两人在里面做了什么,这次不让她万劫不复,她咽不下这口气。
陈扶砚沉默片刻,“我相信宁姝。”
裴姝嫉妒之色,“二公子是相信姜宁姝?还是不敢去询问,怕真相是我们说的那般?”
陈扶砚目光一沉,“裴祁是你兄长,姜宁姝算是你妹妹,你怎么这般见不得他们好?”他没好气反驳。
容月要针对裴祁和姜宁姝倒可以理解,裴姝这个自己人还处处针对,真是愚蠢。
裴姝脸色涨红,无地自容。
“我,我只是不想二公子受欺骗。”她小声嘀咕。
陈扶砚不假思索冷哼一声,“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他说完就要离去。
“慢着。”容月及时出声喊住。
陈扶砚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若真爱慕一个人,应当一心一意为他好,而不是处处挑拨离间。”
容月咬紧后槽牙,“二公子若知道姜宁姝已经委身裴祁,还能说出这番刚正不阿的话吗?”
“你说什么?”陈扶砚神色大变。
容月得意地昂起下颌,“我说姜宁姝已经委身裴祁,难不成二公子要娶一个这样的女人进门?”
“你休要胡说八道。”陈扶砚震怒。
容月丝毫不惧,“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二公子大可问裴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