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官府打捞起姜宁姝的尸体时,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远远瞧了一眼,是姜宁姝没错。
嬷嬷无奈摇头叹息,走上前掀起白布。
裴祁知道陈扶砚要干什么,心下一狠,出面就要阻止呵斥,转眼想让他们查验,他也可知道这人是不是姜宁姝。
尸体刺鼻味道扑面而来,陈扶砚内心深深拧起,转身躲到远处。
嬷嬷强忍着不适,解开衣服检查。
不知过了多久,嬷嬷放下工具,将尸体处理好,重新遮盖上白布。
“身子可清白?”陈扶砚等不及问道。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知道这人是不是姜宁姝。
嬷嬷净手,来到他面前肯定说道:“是清白之身。”
陈扶砚猛地后退两步,“怎么可能?不可能?”
裴姝不是说姜宁姝早就委身裴祁了吗?怎么还会是清白之身。
这不可能,是不是嬷嬷检查错了。
嬷嬷知道前两日发生的大事,也知道陈扶砚的所作所为。
“老奴在宫里当差几十年,没有一个能从老奴眼底逃脱。姜宁姝确实乃清白之身。”嬷嬷肯定道。
陈扶砚天生生性多疑,怕自己在外面找的嬷嬷会被裴家收买,特意寻太后,从宫里带一个嬷嬷出来。
这样的人不可能说谎!
陈扶砚站在原地久久不曾有反应,目光几次从尸体上掠过。
就算她是清白之身,那她也是不守妇道,与裴祁拉拉扯扯,他那天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女人就算是清白之身,他也断不能迎娶进门。
嬷嬷看着陈扶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明明那时求皇上太后赐婚,态度诚恳。
可这才一月,就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逼死了自己心爱之人。
“姜小姐当初冒着可能被殉葬的下场,毅然决然选择嫁给陈二公子,陈二公子可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想法?”
嬷嬷没说太多话,这一句结束后,转身离去。
逝者已逝,说再多都是无用。
陈扶砚呆在原地,他知道姜宁姝坚定选择嫁他时,暗暗在心里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负她。
可那时他以为姜宁姝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她是真心爱他的。
这件事不是他的错,他也没有冤枉姜宁姝,她确实和裴祁不清不楚,不然也不会无地自容到跳湖自尽。
陈扶砚在心里自说自话,只想将所有错都推卸到姜宁姝身上。
“这事你怨不得我,是你从一开始欺骗了我,你为了逃离裴祁故意接近,落个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陈扶砚对着那具尸体道。
裴祁躲在梁上,正高兴这人真不是姜宁姝时,听见陈扶砚找打之话。
他想出手狠狠教训他,看到下面的尸首和蜡烛时眼珠一转。
催动内心一甩,房间烛火摇曳全灭,只剩一只微弱烛火照在那具尸体上。
陈扶砚顿时瞪大了眼,不自觉吞咽一口吐沫。
“这事本来就怨不得我。你是清白之身,大可等宫里来人检查,为什么要畏罪自杀?”
陈扶砚以为是姜宁姝有怨气,想要对他不利。
裴祁冷眼看着陈扶砚,心里暗笑这就是姜宁姝一心想要嫁的人?
这个男人自私自利,真不知道姜宁姝喜欢他什么?
他眼珠一转,甩袖,仅剩的那支烛火摇曳飘荡,火光朝陈扶砚那边飞扑而去。
“啊!”陈扶砚惊得后退,好在一根烛火没有太多的火苗,还没到他身上就已经消散了。
陈扶砚抬手遮住眼睛,等了好一会没任何动静,他才缓缓落下手来。
遮盖尸体的白布露出一角,正好将溃烂的侧颊露了出来。
在火光的照映下,溃烂的地方流出异样脓水,令人作呕。
陈扶砚不忍直视,别过头去。
“我没有想逼你跳湖,我只想退婚,我不想娶一个跟别人有染的女人进门,是你承受不住打击,做出这样的举动。”陈扶砚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害怕。
世人常说穿着红嫁衣惨死的人,魂魄不会轮回,会一直在人间飘荡,直到心中怨念消失。
他不想成为姜宁姝的怨念。
“我当初没想那么多,我也没想逼死你,要怪就怪裴祁要觊觎你,若不是他,你早就嫁了我,琴瑟和鸣。”
裴祁实在想不出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恶心,他冷眼剐着陈扶砚,手中握着暗器,想直接射杀他。
想法愈发强烈,临到出手时止住了。
这个女人不是姜宁姝,代表着姜宁姝被人救下了,还活着。
没找到姜宁姝之前,他不能破罐子破摔。
陈扶砚现在要是死了,所有人都会怀疑是他们裴府做的。他自是不怕事情,可那时会让人趁虚而入,拿捏把柄。
他强忍下杀意,将暗器收回。
陈扶砚接连说了好多话,恨不能将自己的歪理全部用上超度了姜宁姝。
“我也是受害者,是你一开始招惹我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