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见她还敢犟嘴,忍不住气冲牛斗:“冤枉你?你那是好话?阴阳怪气的你以为别人听不出来是吧?我告诉你,你寻思着我闺女将来得看你的脸色才能在村里站住脚是不是?寻思着我闺女没了你们的帮衬别人就得欺负她是不是?哎哟,看把你能耐的,这还没到那一天呐,你尾巴就翘起来了,真到了那一天,你眼里还会有谁?啊?你还不上天啊?呵呵呵,你想的可真美,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老大,祖家产就是你的了,你要是总是这个德性,祖家产我给谁也不会给你!”
“啊?我咋地啦我?我就夸了她姑一句嘛,我干啥了我,你就这么对我?”陈秀秀一听祖家产要没了,这可要了她的命了,咧着嘴巴就哭上了,“你就是欺负我老实,欺负你儿子没本事,你跟别的儿子你敢吗?啊······”
“好啦,别嚎啦!”傅天实一听刘氏要把祖家产给别人,也恼了陈秀秀,忍不住骂道,“一天天的抽懒筋,啥也不干,连屋子都不收拾,孩子们也不管,生再多有啥用?早晚饿死的命,谁家怀孩子像你,跟个祖宗似的,就差供着你了,不会说话就别说,把人得罪完了你就消停了,不行就送你回洼里村,让你爹娘教教你!”
祖家产他已经看作是自己的囊中物,这是朝迋律法规定的,除非他这个嫡长子大逆不道,做下了人神共愤的事情,祖家产才会让别的儿子继承。
以为他这个大儿子是草包不成?虽然他脑子没有老二聪明,但也念过几年私塾,他曾经专门问过教他们的老秀才,这才弄清楚了祖家产的事情。
但律法是律法,作为大儿子儿媳妇也不能太过份,虽然他也有自己的小心私,为人也不咋厚道,但他至少表面上还能装,不管是父母和兄弟们谁也说不出啥。
也就陈秀秀个没脑子的,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啥都往外秃噜,把人得罪了也不知道,真是气死他了!
陈秀秀见傅天实也不向着她,还要把她送回娘家,立即老实了,哭哭唧唧的嘟囔了几句,这才缩在一边不吭声了。
让大家意外的是傅小梅,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该干啥该干啥,如果是以前的傅小梅,肯定在一边拱火,吵得热闹才好呢,但今天却一直帮着摆放碗筷,给孩子们盛饭,她的变化之大让家人都有些不适应。
但大家也都知道她经历了啥,对她很是包容,也很心疼她。
见陈秀秀终于老实了,刘氏也见好就收,大家这才坐到炕上,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
曾水儿和孙杏花用刷锅水拌了猪食鸡食喂了猪和鸡。
傅小梅今天也罕见的跟着去了后院,注意观察二嫂她们在喂猪喂鸡,有时候还问两句。
陈秀秀也捧着肚子耷拉着一张臭脸跟在了后面,委屈的模样,谁都看的出来。
曾水儿劝道:“大嫂,你就别去了,黑灯瞎火的磕着碰着咋整?”
陈秀秀看着屋里的傅天实,咬牙切齿的说:“碰着就碰着!省的那个王八蛋找茬把我送回去,我丢不起那个人!”
傅天实装没听见,拿着李家庄里胥李云升开的那张证明信,和傅天明去了傅世德家。
他胆子本来就不大,见天都黑了,就央求三弟跟着他一起去,傅天明自然不愿意去,但后来傅大庆说话了,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去了。
傅天佑在他们走后,听送饭的曾水儿回来说韩毕成回来了,便和父亲说了一声,去了小书房。
他不知道昨天他们在哪里睡的,心里惦记,脚步不由得加快了,等到了小书房外面时,就见韩毕成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韩小冬和刘狗剩跟在了后面,至于孟大柱,早就融入了黑夜之中。
“韩叔,你啥时候回来的?昨晚你们睡哪儿了?钱够吗?”
“刚刚黑天就回来了,昨晚,我们睡在了李胜的家里,没花钱,嘿嘿······”
“啊?那儿能住人吗?窗户纸都没有,这么冷的天······我不是嘱咐你们住到流河镇里去吗?”
“嘿嘿·····公子,花那冤枉钱干啥?你就放心吧,我们用荒草编的草苫子,将窗户都堵住了,土炕烧的热着呢,骡车上孙嫂还给拿了两套被褥,根本冻不着!”
“好吧,韩叔,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还算苦?那我以前算啥?嘿嘿······”
“对了,这几天山里没出啥事儿吧?”
“山里倒没出啥事儿,但小的有件事儿确实还得公子拿主意!”
“哦?啥事儿啊?”傅天佑有些奇怪的问。
本来他听说山里没事,他都准备睡觉去了,但他听出韩毕成语气里的郑重,只好停下了脚步。
“公子,你先晚睡会儿,我们去小书房。”韩毕成侧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