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长子也袭封平原王。
其它姓段的王,李逸一时想不起来。
段王墓在平原上堆起了一座山,是难得的一块高地,
那面红旗一直在风中飘扬,
“司空,段王墓上有信号旗,正在传旗语。”
“那赶紧翻译。”
军中旗语传递信息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各个军队都有一套自己的旗语,通过不同颜色的旗帜、配合特定的手势等,表达不同的意思。
李逸看不懂,但军中有专门的旗手,他们懂这些。
很快李世民的旗语就记录下来,并被翻译。
前日列人城大败刘黑闼,斩首三千八百余级,俘虏两万一。
今日秦王亲率大军追击窦建德而来,与窦建德部在城南交战,他会尽快向洺水城靠拢,让李逸务必坚守城池,并告诉他燕王李艺他们五万大军也正沿洺水而下,即将赶来会战。
这一战,要以李逸的洺水城为砧板,彻底将窦建德十万大军锤爆在此。
看着翻译出来的旗语,李逸微笑。
“窦建德又要攻洺水城,又要挡秦王大军,这既要又要,让人心疼啊。”
···
“装弹!”
阵前,
刘黑闼声嘶力竭大吼。
三十架五梢重砲车已经固定好,
夏军把五十斤重的石弹抱进砲梢末端的弹囊里,
每座大砲车砲梢另一端,都有三百名夏军一人拽着一根绳索,两手牢牢握在打节处,双脚叉开站立。
几名定砲手,正在观察距离、方向,
天空突然传来呼啸声,
刘黑闼怒道:“谁让提前放砲的,瞄准了再放,要齐射,重砲、中砲、小砲,还有绞床弩、三弓床弩,以及弓箭手一起,”
“将军,不是我们的砲,听声音是城内放砲了。”
“城里?”
一声接一声的呼啸声响起,渐密集起来。
一名砲官脸色大变,“不好,城中有重砲,很多,将军小心,敌人放砲来砸我们的砲了。”这名砲官经验丰富,一下子就听出了那石弹破空声,是起码五十斤的重砲,而且不下二十台。
“五梢砲,不,还有七梢砲!”
刘黑闼愣了一下。
“放屁,李逸偷袭夺的洺水城,东面恩平城他都没拿下,他怎么可能这么快运来这么多重砲,更不可能在洺水城现场制造这么多重砲。”
“将军,我放了二十多年砲,绝不会错的,敌人在城里藏着许多重砲,昨晚一砲未发,这是一直在等我们的砲车和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
早知道城中有重砲,他绝不会把砲车摆这么靠前。
越近,砲车砸的越准。
呼啸声尖利刺耳,
刘黑闼抬头,
看到从城里飞出无数黑点。
看着好像不太起眼,也好像不太多,但却都冲着他的砲车阵地来的。
轰隆,
一个接一个的巨石弹从天砸落,
正冲着他的砲车阵地而来,
一轮石弹,一辆砲车都没砸中,但砸到了旁边的两架三弓床弩,又砸到了一架重砲后的拉索砲手中。
一片惨叫声响起,
那一堆砲手三百人,石弹落下,直接砸死了几个,石弹弹起,又砸死几个,接着石弹跳跃滚动,
不知道砸断了多少人的腿。
这一下,就砸死砸伤得有二三十个,
那一架砲的砲手直接减员一成。
“反击,快,装弹,反击!往城里砸,砸他们的砲!”刘黑闼黑着脸怒吼。
他的话音还未落,
又是无数尖啸声响起,从洺水城内城头飞起无数的砲,这次的砲看的要小些,但数量更多,几乎是第一轮的几倍,
这是中等砲车和小型砲车的齐射。
大的二三十斤,小的才半斤,
呼啸砸来,
覆盖夏军砲车阵地,
两架砲车这次没有逃过,被石弹砸中,梢杆断裂,车架解体,飞溅的木刺,如同锋利的长矛,把一片砲手钉在地上。
砲石刚过,
弩雨又已升空,
砲车阵地虽在单兵弓弩射程之外,可那些三弓弩、八弓弩、伏远弩、大竹竿弩等,依然能够覆盖。
李逸看着这么一会,
夏军的砲车阵地就已经被一轮接一轮的打击,接二连三有砲车被击中,
砲手死伤更惨重。
刘黑闼脸庞被一根木刺划伤,一条又长又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将军,快把砲车拖到后面去!”
“不许撤,反击,立即发砲反击!”刘黑闼眼中闪着血红,他挥动横刀怒吼着。
他不顾砲车的损失,也不顾砲手的伤亡,
他绝不退缩,唐人有砲,他也有砲,虽然又被唐人阴了一次,但他绝不退缩。
终于,
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