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宝身披明光铠手持缠铁马槊,率先杀出了营地。
身后是五千骑兵,呈楔形阵列冲锋。
骑士们胸前的圆护反射着阳光,照映万千光芒。
李逸在城头看的真切,
秦叔宝、程咬金、段志玄、翟长孙四马军总管,各率一千轻骑,而在这四千骑的掩护下,
尉迟敬德率领一千具装甲骑就藏在轻骑后面,
那些重骑兵在城头一眼能看出来,轻骑的战马没有甲,而具装甲骑的战马,都配有全套马甲,由六件套组成,从马头到屁股全面防护,面帘、鸡颈、当胸、身甲、搭后、寄生。
骑士更是身穿双重甲。
不是所有的重骑兵都叫具装甲骑,具装甲骑是重骑兵中的重骑兵。
骑士们内衬牛皮甲外披明光甲。
四千轻骑一千重骑,
五千骑兵出击,后面跟着无数长矛兵、刀盾跳荡兵、弓弩兵,只留下辅兵守营。
大唐虽凑不出五千具装甲骑,
但河北战场,
秦王手下骑兵就有八千,经历了这么多场鏖战后,此时依然还一次性拿出了五千骑兵冲锋破阵。
如狂风暴雨,
骑兵从快走到小跑,再加速奔跑,然后冲锋。
五千唐骑如锋矢疾射向夏军阵。
李逸他们在城头上看的清楚,夏军的军阵还在扩散,他们被张士贵三千步骑调动,前军的右、中部约三分之一被调动,中军右翼也有许多兵马已经被吸引诱离了自己的位置。
原本紧密的军阵,
一时间到处都是破绽缺口。
面对突然杀出来的唐军骑兵,夏军反应各异,有将领在喝令各回本阵,列阵迎敌,
有的将领却居然喊着要上前迎战。
一名将军喝令各回本阵,派了亲兵回中军禀报夏王。
本来应当在前军指挥坐镇的左仆射范愿,此时却不在前军,而是不久前被夏王召去中军大纛下议事。
大纛旗下,
范愿、高雅贤、刘黑闼等几十名大夏朝的宰相、大将军、尚书们等正在吃饭喝汤,
一边议事。
没有人想到,四个时辰都没出来的唐军,会在这个时候全军出击,本以为张士贵带三千人来骚扰,唐军不会来了。
窦建德正想着是不是该撤回营,弟兄们今日晒了一天,饥渴疲惫,王小胡营前挑战又大败,士气低落,眼看要不了多久就要日落了,今天可能打不成了。
“报!”
“禀夏王,唐军倾营而出,全军杀过来了,数千骑兵在前。”
窦建德正在啃一枚蒸饼,
闻言三两口把嘴中饼咽下,“列阵,迎敌!”
窦建德忘了此时夏军阵已经不再完整。
诸将各自匆匆骑马返回本阵,
唐骑比他们还快一步。
秦叔宝程咬金他们没有从正面冲击夏军前军中阵,他们选择了侧击战术,
骑兵侧击,这几乎是每个骑将都会的基本技能。
何况此时的夏军右翼,
已经跟个筛子似的,全是空隙破绽。
夏军将领们想指挥散出去的部队回防,
可仅靠令旗、鼓角和传令兵,想把撒出去的兵马上召回来,哪有这么容易,
再能打的将领,也没本事短时间把兵召回来。
需要时间。
而秦叔宝不给他们这个时间了。
轻骑迅驰,离夏军数十步时,马上放箭。
高速奔跑的马上,也不需要什么精准的射术,轻骑兵们对准前面敌人齐射便是,
夏军也张弓还击,
双方箭来箭往,可高速奔跑的骑兵更不容易射中。
何况,秦叔宝也不是来骑射的,面对满是破绽的右翼,秦叔宝射完三支箭,便端起了缠铁马槊。
没有完整的军阵防御,没有那些盾墙、枪阵、拒马,
轻骑兵也可以直接冲阵。
四千轻骑,顺着那些裂痕、空隙,如潮水般涌至,无孔不入。
夏军惨叫连连。
秦琼程咬金他们身先士卒,如入无人之境,无人可挡。
从右翼侧击切入,直杀向中军,当中军夏军盾牌如墙,长矛如林的挡住去路,
秦叔宝挥槊将面前一名刀牌手挑飞,一拍战马忽雷驳的左耳,这匹经验丰富的战马,
便立马调转方向向左翼冲去。
中军盾阵后,
一名夏军陌刀将手持丈八陌刀,高吼着率手下八百陌刀手走出盾阵,要正面迎战秦叔宝的轻骑。
结果唐军轻骑滚滚,从侧面冲过,对着他们射来无数箭矢,头也没回的杀向左翼。
陌刀手们都披双层甲,这些箭倒没伤到他们多少。
“来啊,怂你先人呢。”陌刀将冲着奔过的唐军轻骑大吼。
沉闷的马蹄声接近。
尉迟敬德率领的一千玄甲重骑终于显露身形,
一千重骑跟着轻骑后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