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的伤势?”
“半截黑角,彻底融入了此身,产生了异变,法力枯竭、血液干枯,短时内没有战力了。”
谢北伶神情平静,好似不是在述说自己的身体情况,带着一种漠然。
其实情况比她述说的更加糟糕,一件真君留下的信物伤到胸膛,她的身躯都已经半废了。
张元烛沉默,手掌探出,抓起了烛光钟,直接开始炼化。
对方既然如此状态,那么接下来的路程,只能倚靠他自己了。
甚至刚才设想的方法,都要推倒重来。
而每一分战力的提升,对于他而言都是重要的。
少女看到对方开始炼化法器后,手掌伸出,将破碎的金光钟拿起。
望着贯穿的裂口,俏脸浮现些许柔和:
“道兄,金光钟我先收起,待到法力恢复,为你重铸。”
“好。”
张元烛颔首。
丹田法力澎湃,不断涌入烛光钟内,全力炼化。
一炷香时间过去。
咚
一声钟鸣响起,
金钟颤动,迸发道道金光。
张元烛手掌摩擦着烛光钟,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用着极为顺手。
金光钟、烛光钟,本就是同样灵物,同样手法铸造,没有什么区别。
正在张元烛细细感知金钟之时。
轰隆!
巨大的轰鸣,自上方传来,整个洞府都在颤动。
一个个镶嵌在洞壁上的明珠破裂。
张元烛直接将金钟悬于头顶,震碎跌落的石块。
他的身躯、心灵都在示警,催促快速离去。
少年神情凝重,立身而起,一把背起谢北伶,一字一字吐出:
“黑角楼中那位存在,来了!”
除了那个不知底细的东西,黑角秘境中,不会有存在给他带来这么大压力。
意念一动。
布置在洞府内外的阵法,全部激发。
一瞬间,整个洞府都陷入了光辉的海洋,道道光柱冲霄而起,蒙蔽了生灵视野。
张元烛脚掌发力。
轰隆!
脚下泥土塌陷,身如蛟龙,直接窜入其中。
瞬息间,消失不见,只能听到不断回荡的钟声。
溪流数里外,空地突然凹陷。
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身披赤袍,头顶金钟,背负一名俏丽女子。
张元烛立身于大地,回首望向洞府的方向。
眼瞳微缩,他看到一位浑身素白如仙,高达三米的女子,立于洞府上方。
这女子身影伟岸,长发如瀑垂到腰间,却不是黑色,而是银白一片,一个个发丝都带着如玉般的光泽。
莹白的额头,没有角尖的黑角,镶嵌其上。
在张元烛看向女子的瞬间,那白衣女子亦侧身望来。
两道目光,于长空交织。
一道冰冷无情,一道森寒酷烈,都带着最深沉的杀意。
张元烛头顶金钟微颤,垂落道道金光,包裹身躯,化作虹光向天而去。
白衣女子收回目光,望着脚下交织、缠绕而来的阵法。
手掌探出,轻轻一压。
轰!
浩荡光辉熄灭,一方方阵法破碎,流淌而过的溪流被生生截断。
一步踏出,向着金光疾驰而去。
一道金光,一道白光,在苍穹划过。
强悍的气息,肆无忌惮的散发,让生灵颤栗,修士呆滞。
张元烛眉紧皱,望着不断靠近的高大女子。
意念一动。
赤金色烈焰,自周身燃起,凝聚、变换,化作翎羽。
顷刻间,少年身影消失,天地间唯有金光灿灿的三足神鸟。
神鸟展翅,轰然拍下。
速度再次暴增,向着天际而去。
同时,残垣断壁中,一道道阵法浮现,相互勾连阻挡女子。
“呵!”
白衣女子轻笑,淡金色竖瞳中,带着戏谑。
“后辈,我曾说过,那份残魂,跟随你们一路,自然也见到了你布下的种种阵法。”
白光一转,已然穿过阵幕,继续向前。
“布阵的位置,阵法的弱点,我尽皆知道。”
“后辈,授首吧。”
唳!
神鸟啼鸣,苍穹震荡,满地遗址都轰然炸开。
层层金焰,覆盖天上地下。
“小道!”
白衣女子一声低喝。
神情未有半点变化,撞碎漫天烈焰,杀向了前方。
趴在少年背后的谢北伶回首,看了眼女子。
随之回正,趴在张元烛耳旁,轻语:
“她不是‘黑角真君’,或执念、或残魂、或某种怪异之物。”
张元烛眼神闪烁,心中隐约浮现了某种想法。
咚!唳!
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