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到的？”
洛希刻意的提高了语调，反问道。
“那我问你，把大象装进冰箱分成几步？”
查尔斯一时之间有点搞不懂洛希的跳跃思维，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首先我们得建造出一座能够容纳大象体积的冰箱，然后让专业人员将其麻痹后运输到现场，再把它装进去……”
洛希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对方停下描述。
“道理就是这样，想让火山停止喷发，那么很简单，把火山弄没了不就行了。”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座消失了的火山继续喷发。”
查尔斯准备好的说辞顿时噎在喉咙，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很有道理，但是也没有道理。
直接除掉火山，难度比阻止它喷发可大太多了。
查尔斯心中暗暗后悔，不应该问洛希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
“我解决了火山喷发的问题，并且给了总统一年的时间，让他去解决消除国家，建立联合政府的问题。”
“如果他们做不到，那么我就只能动用我的军团还有战舰，来帮助人类完成这个目标。”
查尔斯脸上的犹豫几乎压制不住了，他张了张嘴，有几次都想闭上不再开口。
但他还是开口劝戒了。
“真的这么着急吗？就算人类联合，国家消失成立联合政府是大势所趋。
为什么我们不能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去磋商，去协作，我们真的有权力去为世界上的所有人做选择吗？”
“时间？”
洛希反问道，没有丝毫的妥协。
“时间从来都不站在我们的一边，查尔斯，你没有经历过那些惨痛的教训，你不知道时间从来都不是站在人类一边的。”
“帝皇为了完成大远征，不惜一切代价加速着自己的征服，最后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一项伟大计划当中，但即便如此依然是功败垂成。”
“我从那个已经陷入无尽黑暗的宇宙中来，我有着许多的时间，但是没有一分一秒的时间是可以浪费的。”
“我甚至不知道两个宇宙之间的时间流速会是怎样，所以我只能加速，不断地加速。”
“我没有时间来浪费，你们也没有时间去空耗。
我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依靠我一个人，去拉着你们几十亿人前进，查尔斯，你还记得未来的你不惜穿越时空也要告诫你的信息吗？”
查尔斯低头沉思，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
“我从来都不敢忘记那一次的谈话，未来的我告诉现在的我，要放下一切的争端，尽早的团结起来，以最大的力量去对抗那些所谓的【天神】。”
看着查尔斯面容坚定的样子，洛希却是流露出一丝嘲讽。
“不，你忘了。”
“人类从来都只愿意相信自己心中的想法，而不是别人的说辞，哪怕那个人是自己。”
“未来的你告诉自己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前进，要抓紧每一分时间。”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去做也是另一回事。”
“当你看到我逼迫全世界和我一起前进，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完成统一，成立联合政府时，你想到了其中可能付出的伤亡代价，于是就犹豫了。”
“你在心中欺骗自己，或许这些很急，但是应该也没有着急到这个地步吧？
你们可以慢慢来让人类团结起来，以更温和的手段实现这一目标。”
洛希的话字字诛心，全都插到了教授内心深处的侥幸之上。
人只有真的痛过，才会学会教训，所有人皆是如此。
“醒一醒吧，教授，我的宇宙面临着混沌的威胁，而你的宇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所谓的‘天神’正在威胁人类的存续。”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要么毁灭，要么拉着所有人一起联合起来，推动科技的发展，增强保护自己的力量。”
“我承认是一定程度上是把这个世界当作我的实验室，源源不断的产出强大且特殊的变种人。
连我都愿意为了保卫你们的世界而战，那你们自己难道就坐等别人保护吗？”
“我不可能永远都停留在这里，那我离开了，你们难道就直接放弃摆烂，坐以待毙？”
洛希犹如狂风暴雨般的诘问让教授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他的理智告诉自己洛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从实际出发，以理性角度做出的最优解。
可是他那温和善良，优柔寡断的性格，却又很难接受这一切。
如果让查尔斯来解决电车难题，他永远也做不出舍弃哪一方的抉择。
他只会拼尽自己的全力，去阻止那一辆脱轨的电车，哪怕把自己撞的粉身碎骨也绝不停止。
如果还是阻止不了电车，他会选择和那些人一起赴死。
查尔斯就是真正的圣母，他的道德完美到没有瑕疵。
但是很可惜，圣母值得敬佩，但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
洛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