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往前走。
裴凌伸出长手拦住她的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既然没关系,你就熬着吧,才二十六岁,熬得起。”
祝鸢原以为盛聿听了这话一定不高兴,谁知他忽然善解人意地对她说:“回去休息吧,睡好了明天再来看我。”
说着,他又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唇,伸出手要去拿床头柜的杯子,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动作扯痛了伤口,他微微拧眉,伸出去的手攥成拳,青筋从手腕往上蔓延凸起。
“你别动了。”祝鸢拉开裴凌的手往前走。
坐在床边,随后拿起水杯递到他嘴边,“喝吧。”
盛聿看了看面前握住水杯的纤细白嫩的手,嘴角微微一勾,低头喝水,余光瞥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离开了房间。
喝完水之后,他往床头一靠,目光肆意盯着祝鸢的脸,温柔而毫不收敛。
祝鸢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一会儿扯了扯身上的睡衣,一会儿摸了摸杯子,又替他检查腰上的伤口。
“嘶……”
盛聿忽然按住她的手腕,掌心滚烫炙热,他抬眸对上祝鸢疑惑的目光,粗喘了一口气,无奈笑道:“你现在怀孕,我怕自己忍不住。别撩。”
祝鸢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整个人都要被他烧红了。
她下意识要抽出手,可盛聿却越抓越紧,低哑道:“你不是来陪我睡的吗?”
“躺上来。”
等祝鸢脱了鞋侧躺在他身边,他动作自然地伸出手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
祝鸢被他的手臂收拢着往他的怀里靠,即便怀孕五个多月了,她也没见胖了多少,除了隆起的小腹,身形和以前一样苗条。
“手又不痛了?”
祝鸢悠悠地开口问道。
盛聿无声扬唇,“时好时坏。”
“我信你个鬼。”
“既然不信,为什么要留下来?”盛聿低头看着怀里的她,这样将她抱在怀里,是他过去几个月做梦都梦不到的画面。
他又收拢了手臂,将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抱着,低头闻着她颈间的熟悉的沐浴乳的清香和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都是他熟悉的味道。
祝鸢感觉到他的鼻尖轻轻扫过她的颈间,酥酥麻麻的,很痒,她一边缩脖子一边说:“难不成继续看你装柔弱,丢人现眼吗?”
“嫌我丢人?”
一声闷笑从她的颈间传来,盛聿将脸埋在她的肩窝,低笑的以后一颤一颤的,那股酥麻一直从心尖蔓延到大脑,祝鸢觉得整个人像过电了一样。
她脸颊一红,却也跟着笑了一声,抬起手轻轻抚着他的脑袋。
盛聿被她顺毛了之后心情舒坦多了,暂时先放下对裴凌的手机壳和挂件的醋意,亲了亲祝鸢的眉心,问她:“知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
提到这个,祝鸢的的脸瞬间红温,“我、才不想知道。”
见她这样盛聿就知道裴凌已经告诉她了,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他的内心柔软成一片水。
低声说:“回去京都城以后,我慢慢教你,成为书法家可能难度大了点,拿得出手是绝对没问题的。”
祝鸢气恼不过,“你觉得我现在的字拿不出手?”
“忍一忍还行。”盛聿要笑不笑地说,“贴这里不好看,回去温泉山庄,里里外外的门廊都贴你写的字辟邪好不好?”
“盛聿!”
怀里的人给了他一拳,但也只是轻轻的一拳,收敛了力道。
盛聿笑着把人抱紧,一碰到她隆起的小腹,差点忘了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他把手轻轻覆在上面,柔声对祝鸢说:“别太暴力,注意胎教。”
小家伙这会儿应该在睡觉,没乱动。
祝鸢安安静静靠着他的胸膛。
盛聿想到她离开他身边的时候正是孕早期,容易有孕反的时候,在温泉山庄那段时间她经常吐,吃不下东西。
“前面三个月难不难受?”
祝鸢轻轻摇头,“离开京都城之后我吃饭都香了。”
她实话实说,没想让他自责,可男人抱住她的双手微微一僵。
盛聿低头靠着她的脸,悔恨的情绪在他的胸口蔓延,“对不起。”
如果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她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
当然也有他的缘故。
可那个时候,他怎么舍得放手。
“都过去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为我好也好,都不许再瞒着我了。”祝鸢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嘴角,“而且我后来都没吃苦,没受过罪。”
可盛聿又想到生孩子的罪,她怀孕之前,他想要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但对于孕产并不太了解,直到她怀孕后,他查看了很多资料书籍,才知道生孩子的时候才是真的遭罪。
他有一瞬间的后悔,可现在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紧紧抱着她,等回到京都城,再让乔迈集合妇产科的专家想出一条最优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