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困了,以至于她都不知道盛聿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的。
盛聿将房间的温度和湿度调得刚刚好,很舒服。
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从身后抱住她的那双手紧了紧,身后的男人仿佛欲言又止。
这都几点了,他还不睡?
她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没有睁开,后脑勺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你再不说话,我就继续睡了。”
话音才刚落,盛聿一个翻身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的头两边。
祝鸢这才意识到他欲言又止的事情还挺严重的,慢慢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对上那双深浓的黑眸。
那眼神里,有莫名的委屈和醋意。
祝鸢一时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就吃醋了,她也没说什么啊。
“你跟裴凌撒娇了?”
“嗯?”祝鸢睁着惺忪的睡眼,摸了摸他的喉结。
盛聿被她摸得喉咙发紧,“你叫他哥哥了?”
祝鸢的手一顿,“是……”
她才开口,盛聿就低下头来堵住她的嘴,舌尖撬开她的牙关,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个黏糊又热烈的吻,把祝鸢吻得晕头转向。
“是叫他裴哥,你又不是没听过我叫他裴哥。”祝鸢推了他一下,奈何才刚推他一下,他更炙热的吻落下来,吻得她都没脾气了。
盛聿粗喘着气,盯着她被吻得通红的唇,视线往上看着她的眼睛,“裴哥?”
“确定是叫裴哥,不是叫他哥哥?”
“有什么区别?”祝鸢真是搞不懂他。
区别可大了!
盛聿再三确认,“没叫他哥哥?”
祝鸢搂着他的脖子,抬脸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多大点事,就让你睡不着觉?”
盛聿抓着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几下,“这是天大的事。”
“你只能叫我哥哥,朱璟尧不行,裴凌更不行,除了我,谁都不行。”
祝鸢闷声笑了出来,笑吟吟地看着他,“好,只叫你哥哥,盛聿哥哥,聿哥哥,睡觉好不好?”
“我想要手机壳。”
这么多天盛聿终于说出来了,还是以这种趁火打劫的方式。
之前她还想着,两人分开之后盛聿真的变了很多,不再那么爱吃醋了,原来是他藏得太好。
裴凌的手机壳,估计他在意很久了。
祝鸢强忍着笑,说:“买。”
“想要挂件。”
祝鸢说:“买。”
祝鸢再次搂着他的脖子,接连在他的唇上亲了好几口,“明天天亮就去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宠你宠你,就宠你!”
她这财大气粗的样子把盛聿给逗笑了。
事实上,在离城的时候,祝鸢才开口叫裴凌一声裴哥。
裴凌什么都没有问,更没听她说什么,直接叫人备车。
哪还需要她撒娇。
第二天祝鸢醒来的时候,盛聿已经醒了,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滑动手机。
“你在看什么?”
祝鸢贴着他的胸膛。
盛聿将手机屏幕递到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愣住。
原来是盛宏伟涉嫌非法操纵证券市场,被逮捕了,下一步要面临刑事诉讼,坐牢是跑不掉的。
“这是于伟雄给他下的套,也是他应得的。”盛聿揉着她的手,语气是旁观者的冷漠。
祝鸢恍然大悟,“原来你知道,难怪你都不急着收拾你二叔。”
其中的凶险,盛聿不会让祝鸢知道,这些博弈稍有不慎,赔进去的就会是整个盛家。
他不在乎盛家,但祝鸢是盛氏财团大股东,他女人的钱,可不能被人给白白糟蹋了。
祝鸢伸了个懒腰往枕头上躺,“我还想再睡会儿。”
盛聿侧身,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好,想不想吃炸酱面?”
祝鸢直点头,她好几个月没吃到最想念的那个口味的炸酱面,“要原来的配方。”
“你已经回到我身边,我还装什么?”
祝鸢侧躺着,一头如瀑的长发铺在深蓝色的枕头上,她疑惑道:“你当初是怎么想出来偷偷给我做炸酱面吃的?你就不怕被我发现一怒之下去了更远的地方?”
盛聿俯身,摸着她的长发,毫不掩饰地说:“当然怕,可我太想见你了。”
想她想到每次都要忍不住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就用自残的方式让自己冷静。
因为比起思念,他更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这些话他虽然没有明说,可祝鸢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汹涌克制的情绪,她的心脏忽然软了一下,坐起身来,抱住他。
“委不委屈?”
盛聿感受着怀里柔软的触感,身心愉悦,哪还会有半点的委屈,但他不说,只是默默地摸着她的头发,让祝鸢止不住地心疼他。
“怎么这么招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