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杀停止。
三千玄甲分出两千人,继续去屠杀其余人。
一千人留下来,围而不攻,等待着两人油尽灯枯。
“我有一事不解!”
冉敬轩咳出大口鲜血,他看着骑着白马,缓缓逼近的年轻将军,开口问道:“虎牢关内,究竟有多少大将,多少兵马?两万?还是三万?”
“三千。”
大局已定,陈三石无需再虚张声势:“三千兵马,外加两员玄象。”
“什么?!”
“噗——”
听闻此言,本就重伤的冉敬轩气急攻心,又喷出一大口血雾,许久之后,他自嘲地大笑起来:“我冉敬轩堂堂灵狻,统领十万大军,最后竟然是败在区区三千人的手中!”
重新回忆,恍如隔世!
他终于明白。
自己十万大军抵达虎牢关的那一刻起,或者说,从陈三石第一支箭射在巡逻哨兵身上时,就是一场注定的大败。
他们后来所做的一切。
都在陈三石的手掌心中!
甚至说,全都是安排好的坑,他们接连不断地往里面跳,也不为过。
三千玄甲!
一名通脉!
大破十万大军!
冉敬轩仰天大呼:“我还有何颜面,存于这世上——”
“咔嚓——“”
“本来也没打算让你活!”
邓丰手起刀落,一颗人头便在地上咕噜起来。
“樊叔震!”
陈三石以长枪指着对方,厉声呵斥道:“就剩你一人,还不受死……”
“噗通!”
然而。
话音未落。
前一刻还有万般不甘的樊叔震,居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地,态度翻转简直像是乾坤颠倒,没有任何前兆也没有任何过渡,他大声喊道:“陈将军,且绕我一命啊!我乃大徐八王,在朝中遍布故旧,留我一命,必然不会亏待于你!”
“你?”
陈三石俯瞰着他,冷冷质问道:“樊叔震!我大盛前来收复三州失地,故此与东庆国开战,跟你们南徐有何关系,竟然动用十万大军,以举国之力越境而来,犯我兵锋!”
樊叔震跪在地上,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句惊世之言,使得在场上千人,都是哑口无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连杀人的念头都荡然无存。
他即便身负重伤,声音也铿锵有力:
“今不自来,恐烦远取!”
“……”
陈三石一时怔住。
樊叔震继续说道:“陈将军乃天纵奇才,兵家之圣,将来必定南征北战,和我大徐交锋也是必然的事情,真是那样的话,陈将军还需要亲自率兵跨国千山万水才能俘虏某人,如今在下自己把自己送过来,岂不是帮陈将军省下天大的麻烦?”
同一时间。
外围的乱军之中,再次传来一声呼喊。
“吾乃大徐皇十四子樊嘉孝,谁要一场富贵!”
“……”
很快。
重伤未愈的樊嘉孝,就押送过来,一起跪在地上。
“八哥!”
“十四弟!”
两人相视而泣。
“你们南徐都是属狗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汪直骂道。
这两个人,一个不久前还在大喊不甘心,另一个在银松崖还要斩首白袍生擒凤雏,结果转眼之间就跪在地上摇尾乞怜,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你们兄弟两个,可真行!”
汪直一眼断定,此人绝对杀不得!
最好是放回南徐。
要是让他当了皇帝。
不出二十年,南徐必定天下大乱!
“饶命可以。”
陈三石没有拒绝,沉声道:“但你接下来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亲自交代了吧?”
“陈将军放心!”
樊叔震心领神会:“我这就去收拢旧部,只要是能喊回来的,全部都归降于大盛!”
“呲呲!”
脱下甲胄。
玄铁锁链很快就把他们兄弟两人锁死,然后又放在青骢马上,陈三石骑着千寻跟在后面,很快就追上尚且在溃逃之中的南徐败兵。
樊叔震扛着大盛军旗,声如雷震,开始聚拢部众。
这一场虎牢关大战。
宣告彻底结束。
斩敌两万!
俘虏四万!
有四万余不知所踪,或涌入庆国境内,或原路返回,逃回南徐。
倒是还有几名死忠的参将,就连王爷的话都不管用,领着残余的几百骑兵,在荒野上伺机而动,陈三石责令沙文龙率兵前去歼灭殆尽。
其余人,则是留下来打扫战场,稍作休整。
“痛快,痛快!”
邓丰直呼舒畅。
“这才是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