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法!”
船上身经百战的众人,直到此时才有些慌乱。
此人竟然能够御水,不是妖法,又是什么!
“轰!”
九爷大喝一声,便有一道水柱如同蛟龙般砸来。
“铿!”
陈三石一刀将水柱劈开,同时高声道:“张顺!可认得你爷爷我是谁?!”
“管你是谁,都得死在……”
半空中,张顺话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他看着甲板上的丑陋之人,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难以置信:“癞子叔?你是绝世高手?!”
他自幼和三石关系密切,常在燕边村玩耍,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人人厌恶,奸懒馋滑的家伙,此人经常连小娃娃都欺负,只不过没有太坏的心眼。
这家伙怎么……
是玄象境的高手?!
而竟然能劈开自己的法术,莫非也是修仙者?
好歹也是老乡故人。
自然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地打下去。
“住手!”
张顺赶紧下令。
“九爷?”
手下们面面相觑:“他、他杀了六当家!”
“让你们住手,听不懂吗?我先上去和他们谈话,然后再做定夺!”
“遵命!”
“……”
“哗啦——”
伴随着大水,张顺落在甲板上,他抱拳道:“癞子叔,换个地方说话吧?”
大船已经沉了一半,马上就要支撑不住。
这一幕。
凝香等人同样搞不懂。
怎么陈三石易容还能遇到熟人?
他平日里装的是谁?
在张顺的命令下,很快就有一艘腾空的小船来到面前。
陈三石和他单独来到船舱之中。
“癞子叔,你藏得好深啊!”
张顺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就是癞子头无疑。
他说话时,也有着警惕:“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怎么和靳兆福他们打起来的?”
“路过而已。”
陈三石告知道:“那厮觊觎船上的女眷,我也逼不得已才出手。”
“这家伙……大当家早就下令,不准干这种事情,真是本性难移,死了也活该。”
张顺语气变得平和不少:“癞子叔,你以后还会不会回北边?”
“应该吧。”
陈三石说道。
“太好了。”
张顺冲着外面大喊:“你们给我拿笔墨来!癞子叔,我写封信,如果你回到北边的话,请你去一趟凉州,替我把信交给我哥。
“石头,陈三石!癞子叔你还记得吧?
“你肯定也听说过!
“我哥现在可威风了,四度洪泽,虎牢三千破十万,听说都已经是伯爵爷了。
“当初燕边村一别,不知不觉就是好几年过去。
“我一直也没机会报平安,如今也抽不开身去北边,所以就只能麻烦癞子叔……”
“顺子,你再看看我是谁?”
“我还能不认识癞子叔……”
话说到这里。
张顺听出声音有些不对劲,他瞳孔猛颤,直到做好心理准备后才抬起头,出现在眼前的,竟然真的是那张熟悉有陌生的面孔:“哥……石哥?!”
噗通!
他丢掉手里的兵器,猛地跪下。
“石哥!”
“顺子终于见到你了。”
“这些年,多谢你对我爹娘的照顾!”
当初。
云州十日后。
张顺的心都凉了。
结果后来就听说携民渡江。
鄱阳县的老百姓绝大多数都活了下来,在战事结束后又返回鄱阳。
半年前。
他好不容易暗中和父母联系上,得知这两年一直有人在暗中给他们家送银子。
这份恩情,他岂敢忘记?
“起来吧,多大点事情。”
陈三石将其扶起,上下打量着:“行啊顺子,几年不见,都混成‘爷’字辈,真够威风的。”
“哥你可别这么说,跟你比起来算个啥?论地位不如,论武学我也只是通脉,也就是运气好,得了些机缘,能在这梁山泊有立足之地。”
张顺一拍脑门:“说到这里,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检查,确定船上没有其他人后,关好舱门,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块灵石,以及一张明明在水里,却没有腐烂的黄纸。
纸张上面勾勒着玄妙至极的纹路,像是雕刻上去的,又像是用笔墨画上去的,时不时还有一缕缕的灵光闪过。
“石哥,我看你刚才出手,身上有灵力迸发,再加上是要去东南,我猜不是去南徐,而是要去寻仙吧?这些东西,你肯定用得上!”
“你这是……”
陈三石看着对方毫无保留地样子:“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