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寂能听到骨骼错位的咔咔声,就像在看一场拙劣的提线木偶戏
“你的名字...叫做月寂...”
最终从那张裂开的嘴里发出的,是混合着哽咽的人声漆黑的黏液从佐加嘴角滴落,在焦土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它的发声方式明显是在模仿人类
奈克瑟斯扭动脖子,随后用心灵感应交流道:“直接叫名字?你们这些吃人的玩意儿突然讲起礼貌了?”
佐加的背部甲壳突然翻开,露出里面跳动的肉芽那些粉红色的组织快速重组,竟模拟出人类耸肩的动作:“称呼...无意义...吞噬...才是规则...”
暮色笼罩着这片焦土,远处燃烧的云层为这场对话打上诡异的红光奈克瑟斯干脆向后仰去,手肘撑在斜坡上,计时器的赤光在森林中若隐若现
“所以?”他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学会说人话就为了告诉我,你们准备玩阴的?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们有什么进展?”
佐加的身体突然坍缩又膨胀,甲壳缝隙渗出紫色的雾气当它再次开口时,声音变成了月寂熟悉的声音,月司鸿的音色,学习你的技巧,能够让我们快速发展,无论是战斗还是策略
以存在的角度来看,我们向着生命体前进,吞噬恐惧和消灭生命体只不过是我们的本拿,亦或者我们存在于食物链顶层的理由
“你想说什么”
奈克瑟斯找了个半山坡坐了下来,现场显然没有战斗的气氛
“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
佐加开口询问,但月寂却鄙夷地笑道:“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这次,佐加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屁股坐爆一堆树木后,它开口道
“你所说的是你自己所理解的,作为生物,作为人类,你所做的一切都在违背利益,只是为什么……
我们学习了哲学,学习了思想高度,但你的做法却只是,遵从书中的无畏精神的描述”
“你知道就好,我这么做不仅仅是我想做,有时候也是我不得不做,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能做多少就足够了,不对吗你们学了哲学,却看不懂‘不得不’这三个字的重量?”
“哲学只是符号的排列组合”佐加的声音愈来愈冷,“书中的无畏精神是写给幸存者看的墓志铭,可你没有谁被铭记,也没有被谁肯定
你的善良,毫无意义,你如同那些随意行善之人,只会落得活该的下场”
奈克瑟斯的彩色计时器依旧在闪烁,然而频率却缓和了许多,月寂叹了口气,随后解释道
“我没有在做善良的事情,善良真的是好的吗,无疑,善良是一种美好的品质,它本身是值得推崇的,无需质疑或自我苛责
我总是反思的是自己看待世界的角度和广度,而非对内心的真诚与善良产生动摇这些东西对我毫无意义,也无法改善我的生活
关于你说的行善,讲道理从你嘴中说出来跟听天书一样,最重要的是,行善之时,确保自己的慈悲与善良不成为自我伤害的源头
这意味着,只有深刻理解并面对自己内在的阴暗面,而后逐步向正面进发,善良才能如清泉般纯净,惠及他人而不损己
你所描述的善良,或者说我在拯救人类这件事情上,是还无意义的
但我和你想的却不一样,我只是认为我想这么做,我认为我要去这么做,我不是因为想要去做伟光正这种东西从而不断去给人类战斗
我只是在为了我自己,以及我自己那套从来不变的价值观,你一个异生兽跟我讨论哲学和行善实在毫无意义
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在拖时间”
月寂话语声落下的同时,奈克瑟斯也抬起右手,指向了面前的佐加
沉默许久,佐加提问,“你确定想要在经历这么多后落得这样的下场吗?落得一个无人在意,孤身死去的结局吗”
“被人惦记着死和不被人惦记着死,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我很喜欢安静的氛围,可能一个人会好一点吧”
月寂如此回答,而佐加则询问道了另一个问题,“哲学对生物,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认为天大的事,对这个世界而言,不过是一缕微风,掀不起任何波澜,你走了,就如同你从未存在过一样”
这次,月寂选择回答,只见奈克瑟斯站起身摆开架势
“晚上还要应付你们在我学会走路前,纷争就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变身为奥特曼这件事情,当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快死了
明明感觉,这份力量到的时间不长才对,为什么一直在战斗,为什么一直在受着苦难,我不知道
但有一个理由我知道,是一直以来不同形式的战斗,是手掌外发射的光线,组合而成的战法真好啊……就像是生命一样
我觉得那一刻,我的生命一瞬间绽放开来,彻底地融入进了这个战斗中,就像游戏里一样”
“真是个奇怪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