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聩之中,一张笑意盈盈的年轻面庞映入了眼帘。
“额……是,你是……”
他爹是他的标签,是他这辈子的骄傲。
赵伟川下意识地点头。
好个胆大妄为之徒,还敢直呼他父亲的名讳。
都知道他是赵钱的儿子了,此人怎敢如此无礼。
然而下一瞬,质问对方的话还没出口,却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语声戛然而止。
那人再不多说一句话,只是保持着笑脸,轻轻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砰!”
轰鸣之声响起,烟雾缭绕,火药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炽热的子弹穿透了头颅。
殷红的鲜血飞溅了几滴,落到了纤尘不染的白衣上。血肉模糊的富贵公子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息。
他死的干脆而又安详,没有感受到半点痛苦。
张炽田亲手造出来的东西,取走了为难之人的性命。
这父子俩真牛啊,小贪一手,欺男霸女,明辰想干的事儿,都让他们给干上了。
“这……”
“这……”
“杀……杀人了……”
无论是周遭的地痞流氓,还是铁匠铺的妇女,或者周遭围观的群众,所有人都震撼了。
一时间呆愣在原地,大脑空白。
这奇怪的年轻人拿着奇怪的武器,上来就毫不犹豫地击杀了那权贵子弟。
他是谁?
明辰并不在意周遭人们的目光,也不在意倒在地上失去生息的赵伟川,他懒得废话,像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愚蠢之人,嚣张跋扈之人,永远杀不绝。俗套的故事,在每个时代,每天都会上演。
明辰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人物关系其实并不感兴趣。
他杀的是贪腐之人,欺压百姓之人,有理有据,并不算公然破坏律法。
他如今这权势地位,也该是有点特权,执法权总归是有的。
况且他本就是制定法律之人,也并不需要遵守法律。
他打量了眼那身形高挑,气质粗野的女子,转而看向了张炽田,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火器,问道:“这是你做的?”
这东西做的不错,打了三发了,还没暴露问题。
“额……”
迎着明辰的目光,短暂空白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了。
张炽田认得明辰手中的东西,毕竟是自己出品的。
这玩意儿不好做,他花了好长时间和精力,才做出这么个东西。
这俊逸的年轻人毫不在意,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击杀了赵伟川,该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不知对方来此何意,不知是好意还是兴师问罪,但他没有主宰自己命运的资格。
张炽田只是老实点头答道:“是,大人,是我做的。”
“好!”
“做的不错!”
明辰笑着点了点头,随手甩出了一枚令牌来,丢在了桌子上:“明天去军器局,做你该做的事情。”
有些事不便在大庭广众下说,他需要之后再考察一下此人的能力,看看他能不能把想法具现化。
明辰从来都不会小觑这些民间的高人。
优秀的工匠是国家的财宝,可以用手搓出梦想,也值得他闲逛来这一趟。
建国初期的工人多值钱呐!
回头或许需要跟萧歆玥说一声,着手提升一下工人阶级在社会之中的地位。
“额……是……”
张炽田木木地点头,待其回过神来时,那俊逸的年轻人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中离开了。
震撼的人们自觉为其让开了路。
直至其消失在视野之中时,时间仿佛这才恢复流转。
从明辰出现,再到明辰离开,不过只是几息之间罢了。来杀了个人,问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
“啊!杀……杀人啦!”
几个跟着赵伟川的流氓混混咽了咽口水,最高的头领当街被杀,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觉捡了一条小命,惊恐呼喊着做鸟兽散,不敢再为难这里的人。
“这,这就杀人了?我们该怎么办?报官去吧。”
“那位……是谁啊?”
“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定然是个不得了的人。”
“那赵公子不是个好人,看着吧……我猜过不了多久,公告就要下来了。”
“……”
莫说是打了那权贵,竟然还当街将其杀了。
围观的百姓们也是偷偷看着赵伟川的尸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或是猜测着明辰的身份,或是议论着赵家的下场……可以预见到,此事大概会成为周遭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聊谈资了。
而就在这时,铁匠铺里忽而传出一声惊呼来,打破了平静。
“靖安侯!”
张蕊儿看着老爹手中拿着的令牌,却是瞪圆了眼睛,惊呼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