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人至少是个有特殊能力的异人。
最起码这官兵是处理不了的。
“他看上去很年轻,样貌英俊,约莫二十左右,带着一小女孩,一红鸟,还有一白犬,白犬可突然变大成为一可怖巨狼。”
这士兵是个观察细致的,连扶摇也没有忘了。
末了,他抬眼瞥了眼太子的眼色,继续说道:“他说……他是陛下之故友,说水渠还有他一份功呢。”
秦启挑了挑眉:“父皇故友?一份功?”
“陛下故友?!好猖狂!”
“我等尚不敢说居这水渠一份功呢!”
在太子的身侧,一身形健硕充满压迫感的汉子听得士兵说出如此僭越之言,不住冷哼了一声,满面怒容。
只觉这未曾谋面的怪人是一狂徒。
秦启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垂眸思虑着。
父皇的朋友?
皇帝是不可以随便跟人交朋友的!
因为皇帝尊贵,至高无上,天生高人一等。而朋友是平级相处,平等便是会对皇帝的统治地位造成打击。
秦启还没听说过自家父皇交过什么朋友。
镇国大将军,功勋卓著,战功赫赫的柱国田宏算一个,除此之外,还没听说有什么……
忽的眼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若说是朋友,还真有一位特别的存在。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恰巧他这个太子知道。
那特立独行之人飘然来到北烈敌国,在朝堂上横行无忌,张扬恣意,公然杀人,借着父皇和乾皇的名,名扬天下。
时至今日,他依旧在细细回味那人来到北烈之后的所作所为,那人做事看上去横行无忌,但实则细节之处都值得推敲,他时不时还能从中学到几分。
他始终有些遗憾那人如同流星般划破北烈天空,父皇留不住他,自己也不能得见一面。
年轻英俊,于修渠有一份功……这都能对的上。
那人不该是在季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怎的悄无声息的就来了北烈呢?
“殿下,让在下去把那口无遮拦的狂徒抓来,好好惩治一番,听候发落!”
狂徒好大的谱,还让太子亲自去见他?
身边的壮汉混着肌肉抖了抖,朝着太子请命道。
他是太子的护卫,战力强大,忠心可表。
秦启摇了摇头,安抚了下属:“屠争,本宫知你一片赤诚,不过此人确实非同凡响。”
转而又朝着那紧张的官兵问道:“战士,那人现在身处何方?立刻带本宫去见他!”
太子匆匆离去,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
“不知叔父亲临,启诸事繁忙,未曾相迎,还望叔父赎罪。”
日落西山,余晖昏黄,待到太子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在旁边那壮汉侍卫震撼的目光中。
太子疾步走来,见了明辰后,气儿还没顺下,便是合手作揖,满面恭敬地朝着明辰说道。
身为北烈尊贵的太子,却朝着明辰这一年轻的浪子行长辈之礼。
明辰也赶忙回礼道:“殿下多礼!殿下多礼!殿下千金之躯,如何唤这一声‘叔父’?可是折煞明某了。”
好太子!
好太子!
好太子!
这北烈还真是地不灵人杰。
厉害的君主一个接一个的出生。
秦楼生的这太子也不是什么凡人,如此出类拔萃。这几代领袖就没个差的。
霸道狂纵,威势无双的攻伐之君,胸怀沟壑,谦和仁善的守国之君。
这北烈的君主当真如同东升的太阳,充满希望。
也怪不得船上那船夫跟他说这么一番话了。
若是没有明辰,乾元烂的透透。北烈渠成,兵马凶悍,粮草充足,秦家父子攻守兼备,才能出众,这天下何人能是他们的对手?
这是明辰第一次见北烈的太子,但仅是这第一次见面,这年纪还没他大的孩子,便是令他惊艳了一下。
身居太子高位,却全然没有半点傲慢之气,即便是明辰的传话有些挑衅的意味,却不见他半点愤怒。不盛气凌人,行为举止谦和得体,张弛有度。
这声“叔父”喊出来,便是足够证明其器量心性了。
身份礼法上讲,明辰就是北帝的朋友,秦楼并非输不起之人,他是认明辰这个身份的。那么秦启作为人子,遵守礼法唤明辰一声叔父没有任何问题。
明辰的身份同样也不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一国的掌控者了,能交好就不要交恶,秦启作为北烈太子唤这一声“叔父”拉进彼此关系,总归是没有错处。
这个时代几个上位者见面不是变着法的从犄角旮旯里抠搜出来几个能说的关系,拉进彼此。
只要还没有成为敌人,那便是要和和气气的比亲人都要亲,令人找不出问题,甚至察觉不出恶意。成为敌人之后就要下手干脆果断,一举将对手杀灭,不给对方半点翻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