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江,烈河上分出的最大支流,自上而下,将乾元分成了两半。
江东江西,恍如两个世界。
新帝仓皇离开京都,一路颠沛流离,听得贤臣英才筹划,定都季取,傍依慎江而守。
这滔滔江水便是新朝的分界线。
此地是慎江北部,水流湍急,无法行舟,旧乾元曾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在此修筑了一座大桥,用以两岸互通。
现在东西乾元分割,作为咽喉通路,新乾元派了重兵在此把守。
大桥西岸,一乘着骏马,手执利剑的黑甲将军石像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这是最近修筑的,用以记挂那位带领着北境军投奔光明,最终却倒在了桥头的斩鬼将,赵儒杰将军。
直到身死,将军都没有过桥,永远留在了对岸。
将士们为他在西岸修了雕像,用以尊崇和感怀,为后世儿孙传唱其挥刀向鬼神的勇武赞歌。
如此,将军也算是过桥了。
今日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江水滔滔,惠风和畅。
守军们安稳的守在江边,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忽而,阳光散漫下来,一守军眯了眯眼,不住朝着远方看去,似乎有一道白色的光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
“什么人?!”
守军们浑身一哆嗦,不住握紧了兵戈,朝着来者厉喝道。
快速奔驰的白影渐渐显露出样貌来,威风凛凛,摄人心魄。
竟是一威武巨大的白狼异兽。
自那赵儒杰将军剑指的方向呼啸而来。
戍边的都是最精锐的战士,虽然为之震撼,但也并未退缩。
“我是明辰!”
“靖安侯明辰,让路!!!”
侯爷归心似箭,似乎也不准备低调下去了。
白狼背上,远远的传出清朗的声音,令守军们为之一震。
“明辰?”
“靖安侯明辰?”
这天下有名的明辰只有一个。
加上靖安侯的前缀,那更是清晰不过了。
在新乾元外的百姓或许需要愣神思考一下,但是在新乾元里的百姓,这位侯爷朗朗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家家户户都知晓他。
没有靖安侯,那便没有新的乾元。
新朝女帝是个大方自信的,她有自己的功劳,也有自己的功绩,不怕被旁人占去光芒。
从来都没有遮掩臣下的功绩据为己有,大大方方地宣扬着这位侯爷那无可取代的从龙之功,宣传着那八百骑杀穿匈奴王庭的璀璨传说。
他是天生的英雄,熠熠生辉的星星。
为乾元百姓仰慕尊崇。
而在军营之中,那更为甚之。
当初在匈奴草原上存活下来的八百骑已经被打散进入了乾元军队各个角落之中,继续去向外宣扬着曾经跟随着将军创下的那令人惊艳的战绩。
军中也有些党争,士兵们都有自己仰慕的偶像。
常有人为凌玉和明辰这两位侯爵谁更厉害而争论不休。
而今日,这人说他是谁?
明辰?
那位侯爷不在季取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真的假的?
尊崇归尊崇,那也是需要确认对方身份的。
守军把守着关键的咽喉要道,容不得半点差错。
只是……飞驰的白狼并不在乎这些戒备森严的士兵,身形腾挪,高高跃起,奔腾的白色跑车眨眼之间便是化作一抹流光,迅速奔驰向远方。
“将军……这……”
“这怎么办?”
此情此景显然超出了普通士兵可以处理的范畴,一位守军不住看向了另外一边的领导。
“快,快……吹号,通知玉澜关的人,开门放人!”
然而这位平素沉稳持重的将军,此刻却仿佛是见到了信仰一般,面色涨红,一脸激动地喊道。
说罢,也不待下属回应,便是上了奔马,追了上去。
“咱们将军,好像原本是讨西匈奴部队的人吧?”
“他当初就是追随侯爷的。”
“什么……所以说,那真是侯爷吗?”
“对,据说侯爷年轻俊秀,收服了一神异白狼异兽作为坐骑!”
一时之间,几个守军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也是满面憧憬,不住感慨着。
他们这样的人,见得那高高在上的侯爷一面,便是觉得值了。
边防重地,设置的都是精锐,自然不单单只是几个在江边值班的守军那么简单的。
还有军营和关隘。
明辰看着前方城楼,也放慢了步伐。
“侯爷,侯爷!”
身后却是奔马嘶鸣,传来阵阵急促的呼喊之声。
明辰回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