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战兵、白甲兵与背嵬军接战的厮杀声震耳欲聋,苏克萨哈也带着十人逼近那手无寸铁的年轻人。
好似故意放慢脚步引人上钩一般,那年轻人不一会就与友军拉开数十步的距离,然后被苏克萨哈的队伍围住四面。
“汉狗跪下求饶,我兴许大发慈悲饶你不死!”
苏克萨哈用他那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然而面前的青年置若罔闻,嘴角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嘲笑。
“该死!给我宰了他!”
苏克萨哈一声令下,十名战兵蜂拥着上前冲杀。
纵使此人生得三头六臂,也不能用拳头打赢十名旗丁的围攻吧?
忽然手无寸铁的『笑猫』动了,他双手背后向下抽拉,两柄似剑非剑的“短棒”紧握在手。
他像是给清兵喂食一般,快速闪身到最前的清兵身前停留片刻功夫。
只听一声声细微的闷声,像是有什么利器刺入血肉,血水顺着伤口淌过脸颊。
其余旗丁迅速围上来补位厮杀,他却借用敌人的身体旋转半圈,恍若与“舞伴”踏动着探戈舞步。
敌人害怕杀伤自己人,只能中途收力,却被小青年捕捉到短瞬细节。
他无情地抛弃舞伴给一名鞑子,接着朝左侧敌人抛出“短棒”正中脸颊,激起一阵痛呼,随后迎上另一个敌人近战搏杀。
“啊啊啊!”对方仿佛被蛇妖缠上,吓得惊声尖叫,连忙挥刀劈砍他的腰侧。
他迅速调用右手握紧短剑垫在腰侧,吃痛的警告声通过系统提示传来,左手则握紧第二支短剑斜刺出去,扎穿敌人的脖颈。
温热鲜血飞溅到脸上的瞬间,笑猫放弃两柄短剑,又从细长筒套里拔出两支新的。
他扶着摇摇欲坠的伤者,好似玩弄着大号的“血色水枪”,嘴里还时不时发出滋水的音效。
被羞辱玩弄的情绪涌上心头,几名旗丁勃然大怒,也不管会不会误伤队友,一刀刺破伤者的喉咙,再深入数寸穿喉而出。
笑猫灵巧后缩躲过刺击,旋即将伤者狠狠推出去,继续抛出短剑袭击敌人的脸。
不过这回敌人显然适应了笑猫的连招套路,选择了侧身躲避,或是抬刀招架打,但却正中笑猫下怀。
趁着敌人招架之际,他抢前一步撞入敌人胸腹,脚下勾住敌人一只脚后跟,双手与腰部齐发力,生生将敌人摔倒在地,接着对准眼睛补上一击短剑。
左手如锤猛敲握剑右手虎口三下,直到剑柄紧贴睫毛。
足足十位战兵与『笑猫』缠斗良久,一会被撕破包围圈,一会又重新围绕着笑猫调整包围网。
奇怪的状况让苏克萨哈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随着第一个摇摆身躯的清军失去平衡倒地,苏克萨哈这才看见战兵的右眼插着一根细长的短剑。
短剑的护手几乎戳碰到眼睑,这意味着短剑的剑身全部顺着眼球直入脑仁。
“咚,咚,咚……”
经过有惊无险的厮杀,所有包围年轻人的清兵陆续倒下。
每个人眼睛,脸颊,脖颈无一例外插着尖锐锋利的短剑,而那个始作俑者手里正握着两根滴血的短剑。
十名护卫相继战死,方圆数十步的战场上只剩下苏克萨哈一人。
年轻人抬眼瞪了苏克萨哈一眼,透着轻蔑的双眼此时夹杂了一股肉食动物凝视猎物的杀意。
苏克萨哈不由得浑身一颤,一股血脉压制的强烈恐惧化作汗水渗出毛孔,片刻功夫便浸透打底的衣裳。
“啊!”苏克萨哈忍不住惊叫一声。
此人根本不是落单的弱鸡,而是伪装成猎物的狩猎者!
十名八旗战兵在他手里一瞬间犹如雪花般消逝,可想而知他的真实战力该有多强。
此人不是十名战兵能解决的,而是必须三十人一拥而上才能制服的怪物!
“来人呐!”
大汗淋漓的苏克萨哈连忙大喊,连唤几声也没能唤来强援。
当他回头张望,却看见令他毛骨悚然的恐怖画面。
方才还在酣战的数十名悍卒,此刻几乎变成躺在地上的死尸,十余人狼狈地向来路溃逃。
而这支背嵬军小队居然还有十人好好站立着,坐在屋旁的两位也只是胳膊与腰腹受了点轻伤,正用破布缠绕伤口止血。
一名将死未死的巴牙喇被一把短剑刺入喉咙。
那杀完人的背嵬军抽出短剑,将染血的剑身放置唇边,伸出舌头舔舐一番,“野猪的血真是臭啊……”
一百战兵就这么被十二人打败了?
苏克萨哈忽然听见年轻人吐词清晰的汉语由远及近——
“面门,喉咙,腋下,胯下,脚后跟……每一个弱点都被凡人愈发齐全的甲片防住。凡人就像钻进一个铁桶,吊打一切没有甲胄防身的其他人,但是再强的防御终究是有弱点,无论甲胄照顾的位置多么周到,总有地方是必须暴露的——眼睛。”
笑猫双手紧握滴血的短剑凑到苏克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