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今日之后,历史的车轮已经悄然的改变了一点方向。
哪怕微不足道。
……
元服仪式结束,众人散场后。
上杉澈与白石被交代特意留在了一处偏殿之中稍作等待。
正吃着前所未见的糕点的白石戳了戳上杉澈的腰间:“老大,之前你们在那个雷电放出来后看到了什么,我怎么看不到?”
上杉澈的思绪一断,他十分疑惑地问道:“你说你没看见……”
然而这话还没说完,门口便出现了仍旧穿着十二单衣的今川义元的身影。
他只好中断话语,看向唇角噙笑的今川义元。
“义元公。”
“澈先生,还有这位……白石,请随我来。”
少女朝着二人一一点头。
上杉澈应声,白石则把小盘子里几份尚未吃完的糕点全都捞到口袋之中后,才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跟了上来。
很快,二人就跟着今川义元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居室之前。
上杉澈正想开口,处在他身前的今川义元便像是预判到了那样回答:“这里便是我的日常居所,只有用来接待重要客人的时候才会用到。”
了然后,上杉澈走进居室。
然后看见了早已坐在一张木桌前,精神抖擞的太原雪斋。
他在见到上杉澈后立刻起身,接着微微低首表示感谢:“今日澈先生之恩,在下当会谨记。”
上杉澈摇头:“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太原雪斋听后笑了一声,他看向站在上杉澈身侧的今川义元:“您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止是自己。”
他坐下,将方才泡好的茶推来。
上杉澈也不推脱,当即坐下将这热茶一饮而尽。
太原雪斋见状同样举起茶杯,在将其一饮而尽后道:“澈先生果真如义元公所说,举止细腻而内心豪迈!”
这是什么评价……
上杉澈看向已经坐在对面的今川义元,顿了顿后问:“义元公在这时候请我过来,当有要事询问。”
“澈先生明鉴。”
今川义元抿嘴,
“有关于你先前说的,老师他在你的精心调养下还能活十年以上的事……”
“是假的。”
上杉澈还没听完就摇了头:“太原阁下被那病痨之鬼缠身至少有十数月之久,日积月累下精气神已然亏空,这是无法挽回的事。
十年什么的,这只是我用来诓骗外人的话语罢了。”
今川义元垂下眸子,不可遏制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但若是尽力休养。”上杉澈继续开口,“至少在一年之内没什么性命之虞。”
一年。
今川义元的眼眸里重新涌出光彩——这相比前几天太原雪斋找她说的什么最多几周可多出太多了。
她握紧拳头,两侧脸颊鼓起默默地吐出一口气:“老师,能请你离开一下吗?”
上杉澈听闻,在桌下拍了拍白石的膝盖,后者则二话不说地哒哒哒地跑出了门口。
他正愁吃不了甜丝丝的糕点呢。
转瞬之间,这间静室之中便只剩下了上杉澈和今川义元二人。
沉默悄然蔓延开来。
今川义元难得地摩挲着指尖。
她在想自己该说什么开场白才能直击上杉澈的心间,让他甘愿低头,成为自己的家臣……
等等,不对。
这个想法,好像从根本上就错误了。
——澈可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阴阳师,今日之后若是前脚离开今川馆,后脚就必会被所有大名激烈争抢。
而倘若想要招揽他,自己就肯定要付出与招揽其他所有人都决然不同的代价。
静谧之中,今川义元直视着他,然后无比简洁而有力地开口,
“澈先生,请你成为我今川义元的家臣吧。”
上杉澈敲打着膝盖的手指顿止。
他知道今川义元大概是在想该说些什么,但没有想到她居然开口就对他说出了这句话。
这无异于一对尚且还处在暧昧期的男女见面,然后女方在线下和男方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这种话,要是让其他人说出来毫无疑问就算是已经终结了话题。
可今川义元不一样。
她微微一笑:“说是家臣,其实澈先生你无需对我行使家臣礼,也无需朝我表示什么忠心。”
今川义元将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眸明亮而热烈,就好像整座天下已经尽皆被她握入了手中:
“我只与澈先生你相互合作,你助我成为天下人,我则倾尽今川家的一切护佑你,助你修行,传播你的名声……”
她站起身,十二单衣宽大的阴影遮住了从少女背后射来的光线,
“而在我成为天下人之后,无论你是想下克上,想离开今川自立门户,亦或者让我拜倒在澈先生你的身下,让你来将这份成果收入囊中,都是完全可行的选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