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哈哈哈哈~”
四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方才略微有些紧张的气氛也有所缓解。轻出了一口气后,文若对周襄语气缓和的说道:
“既然是误会,说开了便好。阳平兄归国之后,定要向唐主知会朝廷之意,约束好军中将领,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要以民为重,多为百姓的生计考虑,农桑渔樵、商贾九流皆予侧重,莫要再轻启战端。”
听到文若这么说,周襄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还以为大郑会刁难羞辱自己,也会态度强硬的坚持要收回庐州呢,少不得要唇枪舌剑一番。
可现在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是同意维持现状,各自退兵了。
看来他们确实遭不住了,到临界点了呀!
还真是顺利呢~
一旁的凌晨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偷笑不止。文若确实答应了这事儿,可那又如何呢?
你们唐国约束不住自己的手下,导致他们不听国主号令,擅自和朝廷发生误会,夺取了庐州。
难道我们就能约束得住东南行营的将士和前去支援的禁军吗?
事后开个发布会道歉就行了~
“公事既然聊完了,就不再去说那些俗务。来,阳平兄,孤再敬你一杯~”文若一脸轻松的举起酒杯。
周襄连忙端起酒杯,与文若遥遥相敬。
四人从宝马品种聊到南方姑娘,凌晨还红着脸、醉眼迷离的问周襄家里还有没有未出阁的女眷;冯俊与周襄谈论江南美食和着名的旅游景点,表现出向往之色;就连文若也问起南国的八卦新闻,表现出与他地位不符、但与年纪相符的言行。
传闻中杀伐果决、位高权重的殿帅是个搞笑男,本性好色下流,还酒后胡言乱语,人品不太行;堂堂储君,风评极佳的太子其实是个八卦男,对江南大臣家的争风吃醋、皇后娘娘的妹妹长相很感兴趣。
至于那个籍籍无名的驸马,更是对江南美食的材料选取和庖厨手法问个不停,对西湖醋鱼很感兴趣,还说要回家做给长安帝姬吃,妻管严晚期了属于是。
周襄顿觉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祛魅了家人们!
喝到最后,凌晨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扶着柱子跑到左边殿里去了一趟,然后就提着裤子骂骂咧咧的走出来了,又跑到右殿去看了一眼,出来后直接发起了酒疯。
周襄估计他是真喝高了,不然也不会在皇家太庙里的昭勋阁殿角撒尿,更不会嚷嚷着要把大郑事实上的宰相、吏部天官、中书门下平章事、右仆射、未来一定会是开国国公的杜宣的画像扯下来,把他自己换上去……
前去拉他的内官也被揍的鼻青脸肿,看的周襄直吸凉气,这啥酒啊?怎么喝完就不认识人了呢?
最后还是文若无奈的站了起来,架住凌晨的胳膊,跟几个鼻子流血、眼圈发青的内官把挥舞着拳头嚷嚷不止的凌晨拖出了殿外,殿内其他侍女内官们也都跟着他们闹哄哄的出去了。
殿内只剩下周襄和早已醉酒昏迷的冯俊。
周襄也有点好奇到底两侧还挂着什么人,于是便打着酒嗝走到冯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知冯俊睡的跟死猪一样,醉梦中还皱着眉头胡乱拨开他的手,侧脸贴在满是酒水的桌子上,嘴唇都被压变了形,哪里还有一点先前浊世佳公子的端庄模样?
酒后失态,竟至如此!
周襄也懒得管他了,其实他自己也有点脚步虚浮,但却耐不住好奇心和探索欲驱使,于是抬腿前往左殿观看。
左殿只挂着两幅画像,一位是淮南郡公李继贤,另一位是御史中丞林济远。
还有凌晨刚刚撒在角落的那滩尿渍。
周襄皱着眉捂住鼻子,真特么骚!隔着这么老远都能闻到!
他连忙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回到正殿,大口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后,发现冯俊还在睡,文若也没回来。
于是他又走向了右殿。
右殿第一位便是秦王韩登,看着画像上年轻的面孔,周襄不禁从心底生出一股自卑之意来。人比人气死人啊!自己在江南也算家世显赫的豪门贵公子了,可是跟人家比起来,算个毛……
殿内还有三幅画像,一位是西南行营都都部署、成都知府、蓝田郡公种平。另外两位分别是礼部尚书魏序和工部尚书唐秉闻。
周襄看着墙壁上巨大的画像,心中没来由的产生一股渺小感和失落感。大郑人才济济、谋臣如云、猛将如雨,能被挂在这里的,更是百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个个都是当世豪杰。
若非谋深若渊的柱国之石,也有战功赫赫的旷世威名。
大唐……真的能战胜他们吗?
嗯?
正当周襄心绪不宁的挪着脚步观看时,突然发现右殿好像跟左殿不一样,靠东的墙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