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面了,王川不将咱们几个放在眼里,外乡人也不把咱们当一回事,这日子过得是真糟心!”
黄老二骂骂咧咧地从炕上跳下来,准备回屋收拾谢莹泄气。
黄老大急忙叫住弟弟,质问道:“是不是要打你媳妇?我告诉你,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咱们家,你给家里消停点。”
“苗晓红这个臭娘们胳膊肘向外拐,生产队那帮人被她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你继续打谢莹,万一把她逼死了,是不是还嫌咱们家事不够麻烦!”
黄老二转过身,不满地说道:“大哥,你这叫什么话?好像咱们家日子过不下去,是我造成的一样,别说是花钱买来的媳妇,就算是明媒正娶的媳妇儿,老爷们打她几巴掌,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的事你少管。”
“兔崽子,你的事你哥管不了,老子能不能管?”
黄秃子像是一只发怒的豹子,动作迅速地从炕上下来,对着黄老二就是一脚。
身上带伤的黄老二被亲爹踢翻在地。
黄老大连忙拦住黄秃子,脸色别扭地说道:“爹,骂两句就得了,你怎么还真动手,老二现在带着伤,要是把他打出个好歹,不还得花钱给他治病吗。”
听到要花钱治病,黄秃子这才没有继续打。
重新坐回到炕上,黄秃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大骂黄老二是个完蛋玩意。
有气只敢打女人。
真有本事,去找王川比划。
“老子最后和你说一遍,你大哥的话,就是老子的话,你要是再敢跟你大哥犟嘴,以后你的事情,老子再也不管了。”
“让谢莹安分点,你也少动点手,虽说生产队那帮子都是瘪犊子,可毕竟管着咱们,把他们惹火了,对咱们家也没什么好处。”
说来说去,黄秃子还是怂。
既不愿过分招惹几个外乡人,也不愿彻底得罪生产队。
年轻的时候,黄秃子正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没有点匪气,又怎么敢年复一年地进山猎熊。
自从阴沟翻船,打猎受伤。
黄秃子养病期间沉迷上了耍钱。
看似养好了,身子骨却因为没有安心留在家里养病,天天去赌桌上耍钱留下病根。
自己知道自己有几分本事。
犹如当年一样进入深山老林捕猎,借黄秃子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两个儿子完美继承黄秃子的各种毛病。
好逸恶劳,奸懒馋滑。
看到好处和便宜事,不要命地往前凑。
稍微遇到点麻烦,黄老大和黄老二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老黄,你快出去瞧瞧,你的几个远房亲戚出事了。”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同队乡亲的喊声。
黄秃子脸色一变,两个儿子也跟着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从下午到现在,父子三人都没有离开这个屋。
时间越来越晚,进城看病的三人一直没有回来。
现如今出事了,不过真把马车卖了吧?
片刻后,黄秃子慌里慌张地跑到外边。
“你去山脚下瞧瞧,他们老惨了,一个个……”
不等对方的话说完,黄秃子脸色再次发生变化,一溜烟地跑到距离前进三队两三里开外的大山脚下。
此时已经是晚上,山脚下围着一大群社员。
众人议论纷纷。
前方分别躺着被王川“暗箭”击伤的老二和老三。
二人模样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惨,呼喊围观社员想办法送他们去卫生院。
一路逃出来,二人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再不去卫生院接受治疗,也许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
“卧槽,你们这是怎么了?!”
黄秃子大吃一惊。
围过来看热闹的社员们,有不少人举着火把。
借着火光,黄秃子惊讶地看到两人头上,身上都是血,衣服破破烂烂,好似打架被人用力抓烂。
此时此刻,老二陷入半昏迷状态,大脑还有意识,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老三强打精神,目光凶狠地凝视着黄秃子。
老瘪犊子暗箭伤人,利用熟悉山里地形这一点,躲在暗处丢石头和刀子对付他们。
如今装成没事人的样子。
老狐狸这个词,太适合黄秃子了!
“我们出了什么事儿,你心里没点逼数?”
老三用愤怒的语气质问道。
“你们不是进城看病人,怎么跑到这了?我借给你们的马车呢?”
黄秃子满头雾水。
没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用仇恨的目光瞪着他。
好心好意地从别的生产队,借了一辆马车给他们进城使用,这帮人就算不说声谢谢,也别用这么让人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