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李明身旁,还站着另一个人。
那人同样穿着苍穹剑阁的服饰,但气质却与李明截然不同。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双臂环抱胸前,身后背着一柄古朴的阔剑,整个人就像一柄藏于鞘中的绝世凶器,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悸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没有看秦正正,而是越过他,落在了不远处的慕容云飞身上,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战意。
“有事?”秦正正收起了嬉皮笑脸,语气也冷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将刚刚买到的一包“痒痒粉”藏进了袖子里。
“没什么大事。”李明笑了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只是看秦道友采购的这些东西……颇为奇特。不知缥缈仙宗,最近是有什么大动作吗?”
他的话,看似随意,实则充满了试探。
“我们宗门的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秦正正寸步不让,“要是没别的事,麻烦让让,别挡着我发财的路。”
“秦道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李明向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我家长老说了,之前的提议,依旧有效。而且,可以再让一成利给你们。四六开,这已经是天大的诚意了。你们要明白,有些浑水,不是你们这种小门小派,能蹚的。”
他身旁那个一直沉默的高大青年,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像是两块金属在摩擦,冰冷而刺耳。
“萧绝。”
他自报家门,目光依旧锁定着远处的慕容云飞,“苍穹剑阁,首席弟子。”
此言一出,周围几个路过的修士,都纷纷色变,赶紧远远地避开。苍穹剑阁首席弟子萧绝,那可是年轻一辈中凶名赫赫的存在,据说其剑法大开大合,霸道无匹,手上沾过的血,比许多老一辈修士都多。
萧绝终于将目光转向秦正正,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我师弟的话,就是我的话。我苍穹剑阁看上的东西,要么合作,要么……消失。我听说你们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路途遥远,多有不便。或许,我们可以‘顺路’,为你们保驾护航。”
威胁。
赤裸裸,不加任何掩饰的威胁!
他们知道了!他们不仅知道缥缈仙宗有大动作,甚至连他们要远行都一清二楚!
秦正正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他腰间那几个黑乎乎的圆球,已经开始微微发烫。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旁。
是慕容云飞。
他不知何时走了回来,手中依旧提着他那柄朴实无华的“霜寒”剑,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就将萧绝身上那股霸道的压力,尽数挡了下来。
“我们的路,自己会走。”慕容云飞看着萧绝,声音平淡如水,但任谁都能听出那平静下的锋芒,“不劳费心。”
萧绝的眼睛眯了起来,周身的气势陡然暴涨,一股狂风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席卷而去,吹得周围的摊位都猎猎作响。
“有意思。”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笑容显得有些狰狞,“你那一剑‘破晓’,的确不错。我很有兴趣,看看是你的‘晨曦’更快,还是我的‘黑夜’,更长。”
剑拔弩张!
坊市里的空气,几乎在瞬间凝固。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一声悠长的钟鸣,从玉灵峰顶传来,传遍了整个坊市。
是长老会召集议事的钟声。
萧绝身上的气势,缓缓收敛。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云飞,又瞥了一眼秦正正,冷哼一声:“我们,路上见。”
说完,他便带着李明,转身离去。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秦正正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他转头看向慕容云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大师兄,他们知道了。这帮混蛋,在监视我们!”
慕容云飞的脸色,同样凝重。他望着萧绝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看来,这趟琏缺国之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热闹。”
夜幕再次降临,缥缈仙宗的庭院里,灯火通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与前一夜的慷慨激昂截然不同。秦正正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娘的,怎么会走漏风声?我们才刚决定,他们怎么就知道了?宗门里有内鬼?”
“应该不是内鬼。”林小花坐在石桌前,声音冷静得有些可怕。她的面前,那张精心绘制的路线图已经被团成一团,扔在了一旁。小本本上,之前的所有计划都被划上了一条条红色的叉。“我们的一举一动,恐怕早就在有心人的监视之下了。从定级大会上师兄一鸣惊人,到师姐炼出极品丹药,我们就已经不再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了。”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我们之前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只要我们自己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现在看来,苍穹剑阁这类宗门,在玉灵峰的眼线,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也要深。”
沈清荷端来几杯安神的清茶,轻声说道:“那……那我们还去吗?他们既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