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查出了一些实证?”陈逸挑眉问道。
谢东安点了点头,“从敬业侯府找到了勾结妖皇密函,敬业军中有人状告周观雾投敌卖国。”
“然而结果是,整个敬业军孤军奋战,直至死了个干净。”
“若不是当时的武安侯,你爷爷及时赶到,便是周天策也要死在北雄关上。”
“……”
陈逸张了张嘴,周观雾那么耿直的吗,直接以身殉国自证清白?
谢东安看到他的表情,也露出一抹苦笑。
“事后魏皇便知道上当受骗了,直接屠了小半京都府的勋贵,朱雀门外血流成河。”
“更下令任何人不得提及此事,还追封周观雾为上将军。”
“然而人死不能复生,由此朝堂上很多人都觉得亏欠老侯爷周天策。”
“特别是同为镇北王一脉的两位武侯,你父亲便是那时和周婉仪订下的婚约。”
陈逸暗自摇头,心说婚约由此而来的啊。
“东安兄所说这些,也是认为此事与文臣一脉有关系?”
“不能排除,”谢东安叹了口气,“尽管我爷爷贵为左相,但是很多事都不是他能左右。”
“就如近年来,敬业军多次损兵折将于北雄关,很多人猜测是那件事情背后之人所为。”
“哦?”陈逸问道:“可有怀疑目标?”
“没有,不过我知道老敬业侯暗地里有动作。”
说着,谢东安大有深意的看着他道:“还有你父亲陈太平也是。”
陈逸微微挑眉,老爹也在背地里搞事?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周天策所为,在暗中与那些人对抗?
陈逸不得而知,看来他的确该找时间回返京都府一趟了。
另外,他总觉得谢东安此番赴约有着深意,却又说的不清不楚。
怪哉,怪哉!
而谢东安迎着他的目光没再继续说下去,倒了两杯酒笑道:
“敬魏朝百姓安康。”
陈逸笑了笑,一饮而尽。
“今日多谢东安兄为我解惑。”
“陈兄乃当世第一天骄,即便我今日不说,他日你依然能查出这些。”
“东安兄也是当世人杰……”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吹捧着。
陈逸心说,文人是真踏马的矫情!
而谢东安却在想,小剑仙心志坚定,几乎不受外人干扰,难搞难搞。
若是他成了第二个周观雾,只怕结果会出乎所有人预料。
以身殉国?
呵呵,他不杀得血流成河,我谢东安愿意把名字倒过来写!
不过谢东安心知,此行也算有所收获。
至少他能确定一点,小剑仙志不在朝堂,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否则一位天资绝顶的剑修去执掌武安君,怕是朝中很多人都要睡不着。
“唔,貌似这两者并不冲突?”
谢东安又想到这种可能,心中苦笑连连。
希望他离开学府入仕为官时,不要面临这样的局面……
连他爷爷都搞不定,更不要说他了!
陈逸并不清楚谢东安心中所想,只道不虚此行。
“如今就差一桩疑问——那老狗为何针对我?”
总不可能传扬“周观雾和妖皇勾结”的人,是他们武安侯一脉吧?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早上,谢长乐便咋咋呼呼起来。
“师弟师弟,你三师姐来信了。”
陈逸洗漱出来,好奇的看着他:“凌音容师姐?她有说什么吗?”
谢长乐咧着嘴笑着,露出两排白牙,扬起手上的信件道:
“她说她就在南蛮之地老林中,有事情还没处理完。”
“若是可能,她会赶到那处秘境与咱们汇合。”
陈逸接过信看了一遍,果然如谢长乐所说,凌音容师姐此刻就在南蛮之地。
谢长乐自顾自的说道:“可惜她没说要处理什么事情,否则咱们也好过去帮忙。”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陈逸收起信件,笑着问道:“长乐师兄,三师姐是什么样的人?和大师姐比起来如何?”
“不可比不可比。”
谢长乐脑海中浮现詹红袖那霸道的行事作风,连连摇头道:
“大师姐太过刚猛,三师姐比她柔弱些,但比起宁师妹强些。”
“她还在山上时和你一样,负责教导我们剑道,可惜后来她修行出了岔子,不得不下山游历。”
“也不知道她一身修为有没有达到三品,若是没到的话,那还真是件幸事。”
陈逸:“幸事?”
谢长乐理所应当的说道:“当然是幸事,你不会以为太周山战场是好去处吧?”
陈逸眼神古怪的看着他,试探着问道:“所以这就是长乐师兄不热衷修行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