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种情况,是他的嘴不紧。”那个阿耶于人来过工厂,见过他,就算他不把人抖出去,信任值不达标,谁都不能确定他会不会乱说话。
电话那头显然坐不住了。
浓沉压抑又慑人的阴鸷:“那怎么办?”
kill一贯的沉稳低嗓,足以安抚人心:“自然有解决办法。”
男人知道他不会让他失望,“那批药呢?试验走得怎么样了?”
kill气息平稳地熬着涣散的痛觉换下药,动作干脆地撒上消炎的药粉后,嗓音淡漠到听不出情绪:“小批量,全部达到药效发作结果。”
说的就是难民营东区那一块,阿耶于男人亲手撒的药。
电话那头,男人似乎是很满意这个答案。
尽管那个男人暴露了身份,但有得就有失,大不了换个棋子继续走,大笑之后,交待他好好换药,便自行挂了电话。
眼见着暗屏的手机,随之,已经畅通一整天的监控自动关闭。
现在晚上,到了kill自己可支配的时间。
kill起身,从橱柜后拿出那封被藏匿的信,不知道是谁寄给他的。
打开后,是一张三人合照,上面有穿军装的两个人。
如果细看,从他们已然被处理模糊的五官就能辨析出是现役军人,驻阿耶于维和部队的傅听言和孟沛霖。
而站在他们中间,那个脸上阳光带笑的男人,是段景琰。
照片反过来,有简单字母和符号写的红色字迹:
——[u?]
已经不是第一次挑衅,但之前都是只有中间那个男人的身份列举,现在突兀地多了两个人,就代表威胁更重了。
无法确定对方身份,kill眸色深戾,丁点思索都没有,就单手划开打火机,任由蹙燃的火光烧上照片一角。
一张照片很快化成灰烬,掉落在地面。
站在镜子前的他,没有来历,没有过去,有的只是浑身刺目的伤,还有神情淡漠,改变到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脸。
kill低头洗手时,在水龙头的潺潺流水声中,无意看到了手腕内侧凸起的那一块,是之前被抓时熬着被吊打的痛,亲手扎出来字母:j。
因为时间之久,伤口的结痂好转,那个字母j越来越像y了。
好久没有的滞顿,kill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一会,突然像是触动神经般地,扯唇慢慢扬了点笑的弧度。
面容的僵硬,表现的受限。
这一刻,他努力挤出的笑,居然比哭还要难看。
已经过去多久了?
久到他都忘记人该怎么笑,都不太确定,还有没有人记住他的中文名字。
调查的结果很快出来,阿耶于男人手里拿着的药,的确含有异样菌种的成分,只不过,不是纯粹,而是更严重的变异菌种。
会造成和上次细菌性痢疾十有八/九的棘手状况,却也同等程度地加深浓度,产生更严重的后果。
好在控得及时,不至于造成大面积的爆发。
阿耶于男人不由他们来审讯,而转移地点后,傅听言带队要按照任务从新划分,在耶马边境划定的临时停火线周边b72任务点进行地/雷清排任务。
基础工作早在之前就已结束。
但现在的问题是,新地段上,马加革技术围栏紧靠连排树边缘,树下常埋地/雷,他们最后清除必须要时刻小心枝蔓触及,小心**。
接到任务第一时间,阿耶于、马加革、联耶作战工作处以及中国维和部队一起协商有决定,接连都是高及超六米的树干。
照强度演示,每次切除时要求不得超过30厘米,而分落的树枝粗细不均,要处理,必须由绳子吊住,一根根剪除干净。[8]
接下来从早到晚近半个月,维和部队都在加时完成这项工作。
好不容易工作结束,顶着毒辣烫人的太阳,傅听言带队回去。
车刚开进营地,就意外接到一通冲人的电话:“傅听言,你怎么回事啊?”
这声音......傅听言偏头看了眼一旁脸上盖着军帽,正闭目养神的孟沛霖,下意识调低了电话音量,看好时间,确定心理队已经抵达时间,而接他们的车已经准时停在接待点,淡定道:“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对面的芮薏真是被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气笑了,“你派车来接我们,不让我们走是几个意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工作结束了。”
“你怎么知道我结束了?”傅听言话里有笑,不经意瞥了眼后面冷不丁就坐端正的三兄弟,没一个敢和他对视,尤其是三兄弟头头汪珈成。
芮薏那边背景很吵,但她那个嗓音完全给盖了过去,“你别问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