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手边的粉色礼物盒子,他走到呦呦面前,递给她。
呦呦接过,低着头,盯着盒子。
“咦?呦呦认得这个盒子,还以为是爸爸送的呢。”
她说的爸爸,是谢望京。
其实自从离婚后,傅闻衍每周都会让秘书买上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再用同样的粉色包装包好,送到梁家。
但他本人,并不会专程来。
南南见他,也是在傅家。
呦呦很少见到他,婴儿时期相处过一段时间,现在也忘记。
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他送的。
傅闻衍笑笑,摸了摸她柔软的小脸蛋
“是爸爸送的。”
呦呦歪着小脑袋,忽然想起哥哥曾经说过,他们现在有两个爸爸。
所以......面前的男人,一定是她的亲爸爸。
记忆里模糊的脸再次浮现,逐渐和傅闻衍重合。
呦呦垂眸,捏了捏手里的礼物盒子。
好奇怪,她不想喊他爸爸。
“谢谢。”
奶声奶气地点点头,她扭头,追着妈妈跑了。
傅闻衍缓缓站起身,看着女儿跑远的背影。
虽然没说什么,但表情,却是肉眼可见的失落。
温婷宜抿了抿唇:“呦呦最近见到你的次数不多,小孩子忘性大,记不太清楚。”
“嗯,是我做得不好,之前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过来探望呦呦。过一段时间彻底忙完,能有更多的时间见呦呦。”
“这样啊。”温婷宜搓了搓手。
可惜,呦呦和梁锦安都认定了谢望京,就算傅闻衍以后能腾出时间,这母女二人,也不一定愿意见他。
在客厅坐了一会。
梁锦安始终没出来。
直到快到出发时间,她才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门。
“走吧。”
“医院还没有给我打电话,等到了机场再说。”
......
三点,出发前一个小时。
梁锦安已经到达机场,终于接到医院的电话。
她迅速接起,“喂?”
电话那边,医生的语气有些犹豫,似乎在组织语言,尽量不伤到她。
“梁小姐,我们不建议你母亲去瑞士医院做手术。”
“经过鉴定,药片里的成分是对脑部神经系统具有一定攻击性的慢性药。刚服用看不出效果,但隔一段时间,会引发神经系统错乱。”
“我们和瑞士的医生商量了一下,以你母亲现在的状况,不仅不适合坐飞机,还不适合手术。必须稳定几周,观察一下后续情况。”
医生后面说的话,梁锦安一句都听不清。
脑海里嗡嗡的,只剩下【不能手术】几个字。
“再观察几周?”
她等得起,母亲的身体,还能等得起吗?!
另一边。
忽然响起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
高宁宁拉着一个小行李箱,出现在机场。
看见傅闻衍在,她微微惊讶。
“闻衍哥哥,你也去瑞士?”
是专程陪伴梁锦安母女?
傅闻衍还没说话。
他身后,梁锦安忽然走过来,二话不说。
当着他的面,狠狠甩了高宁宁一巴掌。
“是你,换了我母亲的药!”
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温婷宜被换药之后,高宁宁的身体突然好转,甚至要搭乘同一班飞机去瑞士。
可见,她已经掌握了确切的手术时间。
准备顶替温婷宜,先过去做手术。
今天就算是傅闻衍拦着,和她打起来,也要扇高宁宁!
她下手很重,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高宁宁被她扇得后退几步,脸迅速肿起。
“梁锦安,你敢打我!”
她没有解释换药的事,举起手,也想给梁锦安一掌。
可手高高的抬起,半路,却被人拦下。
是傅闻衍,他眉头紧蹙着,显然已经动怒。
“这是公共场合,不要在这里打架。”
高宁宁惊了。
闻衍哥哥......拦着她?
很委屈,对上他黑漆漆的双眼,眼泪忍不住滑落,“可是......是她先打我的!”
傅闻衍沉下脸,钳制她手臂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先解决换药的事。”
“不是我!”
她咬着下唇,一脸委屈。,
“闻衍哥哥,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干的。”
傅闻衍看着她,沉默半晌,虽然没有开口,但桎梏住她的手却慢慢松开。
他身后,梁锦安轻笑一声。
她就知道,只要高宁宁一撒娇,这个男人一定会信她。
无论证据多么明显,他都能置若罔闻。
傅闻衍忽然转身离开,走到一旁,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