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恶毒诅咒，在这片被夷为平地的秘密基地上空缓缓回荡。
……
与此同时，哪都通总部的藏书阁内。
张玄正悠然自得地翻阅着一本记录龙虎山秘传心法的古籍，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这里收藏的典籍确实比马仙洪那些零散的收藏要系统和完整得多。
从上古时代的修炼秘法到近代异人的研究心得，从各大门派的独门绝技到民间流传的奇门遁甲变化，应有尽有。
对于现在的张玄来说，这些典籍虽然在实用价值上已经微乎其微。
但作为了解这个世界修炼体系发展脉络的资料，却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不愧是官方组织，这收藏确实比私人的要丰富得多。"
张玄一边翻阅着古籍，一边在心中感慨着。
哪都通虽然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实力平庸的凡人组织。
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在收集和保存古代典籍方面确实做得很好。
这些书籍中记录的各种修炼法门和术法变化，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谈不上什么参考价值。
但其中蕴含的古人智慧和对大道的理解，却依然能够给他带来一些有趣的启发。
就在张玄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时，藏书阁外传来了轻微但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显然是刻意压制过的，但在张玄那敏锐到极致的感知下，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更重要的是，从那脚步声的节奏和力度变化中，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来人内心的复杂情绪，紧张，忐忑，还有一种强烈的求知欲和复仇的渴望。
张玄头也不抬地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古籍，淡淡地说道："进来吧。"
门外的人显然愣了一下，脚步声停顿了片刻，随即才推门而入。
来人正是马仙洪。
此时的他看起来比之前在修身炉大厅里时更加憔悴，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了疲惫和痛苦的痕迹。
他的那双眼睛里虽然重新有了神采，不再是之前那种行尸走肉般的空洞，但却充满了复杂而又痛苦的情绪。
有愤怒，有不甘，有困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渴望，渴望得到答案的迫切愿望。
"道长。"马仙洪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打扰您看书了。"
张玄这才放下手中的古籍，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眸子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让马仙洪感到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有事？"张玄的声音依然平淡，但马仙洪却从中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马仙洪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道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张玄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想……"马仙洪的声音更加颤抖了，"我想见一见曲彤。"
这句话说出口后，马仙洪的身体明显松了一口气，仿佛终于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但同时，他的眼中又闪过一丝深深的痛苦和不确定。
"我想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
他早就料到了马仙洪会有这样的请求，毕竟对于一个刚刚得知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人来说，渴望得到一个解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确定？"张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提醒的意味，"有些真相，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
马仙洪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就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确定。"他的声音变得坚决起来，"无论她给我什么答案，无论那答案有多么残酷，我都想听听。"
"这可能会让你更痛苦。"张玄再次提醒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淡然。
马仙洪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自嘲："道长，我现在已经够痛苦了。”
“我的记忆被篡改，我的人生被操控，我所相信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再痛苦一点，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而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有些事情不问清楚，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我需要知道真相，哪怕那真相会让我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