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人儿,来不及多想,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将她的小脑袋紧紧包裹住,然后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
她的脸颊被迫贴在他的胸膛上,严丝合缝,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一点光亮。
他强有力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衬衫,沉稳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他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
“宝贝,乖,不怕,我在这里,不怕。”
他后悔死了,他就不该带她来这么高的地方。
在绝对的黑暗和熟悉的怀抱里,清宁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停止了哭泣。
但她的小手紧紧地拽着他腰间的衣服,指节都泛白了。
“别怕,宝贝,我们很快就可以下去了。”霍沉渊在她耳边轻声哄着。
清宁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也就在这时,摩天轮毫无预兆的,又开始缓缓转动了。
他们慢慢地,安全的往下降落。
楼下的工作人员急成了一锅粥,工程师满头大汗地检查了一圈又一圈。
“奇怪了,所有设备都正常,怎么就凭空停了两分钟?”
摩天轮一落地,霍沉渊立刻抱着清宁出来,他的外套依然严严实实地盖在她的脑袋上。
他径直穿过人群,将她抱上了车。
关上车门,隔绝了所有视线,他才敢将衣服拿开。
“清宁,我们回家了,没事了。”
女孩的小脸苍白,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看得他心都揪紧了。
“对不起,”他满心都是自责,“我不知道你恐高,对不起。”
他轻柔地揉着她的脑袋,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清宁缓了过来,对他比画了一下。
【我没事了,你不用自责。】
霍沉渊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刚才……是说话了吗?”
清宁愣住了,然后,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霍沉渊叹了口气。
看来,刚才是他太紧张,出现幻听了。
她又比画了一下。
【我想吃糖。】
“好,吃糖。”
霍沉渊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她最爱吃的奶糖,熟练地剥开糖纸,放进她的小嘴里。
她的腮帮子立刻鼓起了一小块,眼神呆萌,像只偷吃的小仓鼠。
他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问:“甜吗?”
她用力点了点头。
“我尝尝。”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他将人往怀里一带,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清宁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可她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他了。
她知道自己还是喜欢他。
浓郁的奶香味在他和她的唇齿间化开,甜得腻人。
她没有推开他,只是很认真,很努力地用舌尖保护着自己的那颗糖,生怕被这个大坏蛋给抢了去。
……
次日清晨,傅北宸醒了,烧已经退了。
他站在宽大的阳台上,晨风吹起他浴袍的一角,露出结实的小腿线条。
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进肺里,却压不住心口那股闷痛。
眼前是开阔的江景,江水滔滔,对岸,傅氏集团的摩天大楼矗立在晨光中,冰冷又骄傲。
他当初买下这里,就是看中了这片景。
可现在,他更渴望另一片景。
若她站在这个属于他们的家,身上系着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饭菜的香气飘出来,笑着等他回家。
那该有多幸福。
可他当初都干了些什么?
他只让她在这里住过一晚。
那一晚,他像个失控的疯子,夺走了她的身子。
他清楚地记得,她在他身下哭,细细的声音喊着疼,求他停下。
但他没有。
他被占有欲冲昏了头,毫不怜香惜玉,只管强取豪夺。
第二天,他还特意就让林奇过来,把她送回了家。
并且,他亲口下令,从此,她再也不得踏足这片地方。
她当时,该有多难受?该有多绝望?
想到这里,傅北宸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现在,他求着她来住,她也绝不会来了。
他该死啊。
是他,亲手推开了她,错失了她这么多年。
甚至,还害她……没了两个孩子。
“啪!”
一声脆响。
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力道之大,俊朗的脸上瞬间浮起一个清晰的五指红印,火辣辣地疼。
九点整。
傅北宸准时出现在公司顶层办公室,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让他看起来冷硬又禁欲,只是脸颊上的红印,怎么也遮不住。
林奇端着咖啡进来时,看得清晰,可又不敢问。
傅北宸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