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暗的房间里,白洛坐在地上哭着,她已经被关了几天。
眼睛肿得像杏子,还是没能释怀。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就成了整个帝都最大的笑话。
明明是她亲手扶着姐夫傅北宸进了那个房间。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可突然闯进来的两个黑衣人,动作利落得不像保镖,倒像是专业的打手。
其中一个架走了醉意浓重的傅北宸。
另一个则用粗糙的麻绳将她牢牢捆在椅子上,还将袜子塞进她的嘴,还拍了好几张照片。
太丢人了。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楼下,奢华空旷的客厅里,空气凝滞如冰。
白家二房的夫人马玉玲,姿态放得极低,几乎要挨上庄琳月脚下的波斯地毯。
“大嫂,求你了,让我把人带走吧。”
“回家我一定好好教训她,把她关起来,绝不让她再出来给白家丢人。”
庄琳月端坐在主位的欧式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捏着骨瓷茶杯的杯柄,眼神比杯中的冰水还要冷冽。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马玉玲的心上。
“她倒好,直接盯上了自己的姐夫。”
“她是想让熙熙的脸往哪儿搁?”
茶杯被轻轻放下,发出一声清脆又决绝的声响。
“人,你可以带回去。但她不准再留在帝都。”
“从此以后,我这庄园的大门,她也不准再踏入半步。”
马玉玲闻言,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脸上瞬间堆起了近乎谄媚的笑。
“好的,大嫂,您放心。”
“我马上就把她安排到乡下舅舅家去,一定让她离帝都远远的。”
“谢谢大嫂,谢谢大嫂。”
没过多久,白洛被佣人从楼上带了下来。
头发凌乱,眼妆哭花了,像一只斗败了的落魄小兽。
马玉玲甚至没让她停留一秒,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黑色的保姆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庄园里所有探究的视线。
车厢内光线昏暗,马玉玲的脸在阴影里显得格外狰狞。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毫无预兆地扇在白洛脸上,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马玉玲的声音压抑着,却充满了淬毒般的愤怒。
“傅北宸那种人是你能碰的吗?”
“你给我滚去你舅舅家好好反省!短期内别想回帝都了!”
白洛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浓重的恨意在眼底翻滚,嘴上却只能懦弱地挤出一句。
“知道了。”
心里那个尖利的声音却在疯狂叫嚣。
凭什么。
凭什么白熙那个女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自己明明才是白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
她为什么要回来?她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次日清晨,帝都机场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
白御终于回来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第一时间驱车来到了母亲庄琳月名下的私人会馆。
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一股幽静的檀香气味混杂着女人身上清甜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庄琳月穿着一身墨绿色暗纹旗袍,端坐在主位上,仪态万方。
她的面前,是十位精心打扮过的年轻美女,个个身姿端庄,指尖正在古琴上拨动。
琴声悠扬,却又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
陆娇就坐在最前方,她的指法最为娴熟,神情也最为自信。
白御迈着长腿走了进来,身形挺拔,气宇轩昂。
皮鞋踩在光洁的梨花木地板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
所过之处,原本和谐的琴声骤然乱成了一片,各种不成调的音符突兀地响起,刺耳又尴尬。
美女们全都停下了动作,这场景,像极了古时候的太子选秀。
她们都知道白家大少爷是帝都第一美男,传闻中的人物此刻就从眼前走过。
他的确长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眼眸随意一瞥,就足以让人的心跳漏掉一拍。
白御径直走到庄琳月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微微俯身,声音低沉悦耳,“妈,我回来了。”
庄琳月抬眼看他,眼神里有欣慰也有责备。
“你还舍得回来?去那边等着,中午跟我一起吃饭。”
白御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淡笑。
“好。”
侧室里,顾星念飞快地按下了手机快门。
她将照片发给了盛薇薇,附上文字:十选一现场,速来围观。
照片上,十位美女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御挺拔的背影,那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屏幕。
画面确实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