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打听,里面是盛氏的员工在开生日会。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靠在不远处的墙边,抽着烟,眼神却死死地锁着那扇门。
没多久,包房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三三两两,勾肩搭背。
可他从头看到尾,就是没看到清宁。
他掐灭了烟,刚想走过去,就听到一阵沉闷的、断断续续的拍门声。
他循声望去,就看到包厢配套的洗手间门,被人用两根筷子从外面反扣住了。
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霍沉渊的心猛地一缩,扔掉手里的烟头,大步上前,用力一扯。
“咔哒。”
筷子断裂,门开了。
果不其然,清宁被锁在里面。
女孩正蹲在地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
她眼眶通红,一张小脸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
“清宁,别怕,我来了。”他的心都快疼碎了。
他弯下腰,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大步走回包厢,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他没放手,依旧抱着她,像是在抱着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女儿。
清宁躲在他坚实的胸膛里,闻着他身上清洌的烟草味,哭得更凶了。
她被霸凌了,被赤裸裸地针对了。
刚才她在洗手间里,清楚地听见外面那几个女同事的议论。
“装什么清高,明面上是盛总的生活助理,背地里不就是个爬床的小贱人。”
“就是,要不是长了张狐狸精的脸,就她那破学历,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谁看得上她?”
“听说财务总监还单独请她吃过两次饭呢,这小贱人,胃口不小,还想一脚踏两船。”
那些污言秽语,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故意在里面多待了一会儿,不想出去面对那些丑陋的嘴脸。
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声音,她想开门时,才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
她拍了很久很久,拍到手都疼了,也没人理。
霍沉渊托起她的小手,看着她又红又肿的掌心,心疼地轻轻揉着。
他放低了声音,哄着她。
“被欺负了,下次打我电话。”
听到这句,清宁心里更是一酸,眼泪掉得更急了。
打电话?
她要怎么跟他沟通?
她根本说不了话啊。
霍沉渊看她哭得更厉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直接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不到三分钟,餐厅经理就满头大汗地带着两个服务员跑了过来。
“霍少,发生什么事了?”
霍沉渊的脸沉得能滴出水来,声音冷得掉渣。
“今晚在这个包间聚餐的所有人,一个不落,给我全部捉回来。”
“漏掉一个,你这餐厅,明天就别开了。”
经理一听这话,腿肚子都软了,知道这是出了大事,连忙点头哈腰。
“霍少,您放心,我们马上去办!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霍沉渊继续低头哄着怀里的人儿。
“好了,不哭了。”
“我给你变个魔术。”
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修长的指尖突然变出了一根小小的棒棒糖。
他慢条斯理地撕开糖纸,就在清宁的注视下,那棒棒糖“嘭”的一下,突然膨胀变大,最后成了一个比她脸还大的彩色。
清宁瞪圆了眼睛,吓了一跳,瞬间就忘记了哭泣。
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比画了一下。
【变得这么大,能吃吗?】
霍沉渊的俊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将凑到她嘴边。
“尝尝看。”
清宁迟疑地张开樱桃小嘴,轻轻咬了一口。
入口即化,真甜。
甜味里还带着一股清新的水果酸味,比普通的好吃多了。
霍沉渊勾了勾唇角。
小丫头,还是这么容易哄。
看来,回头得去正经学两手魔术了。
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包间门口一晃而过。
门缝里,她竟看到霍沉渊高大的身躯笼罩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大手正温柔地拍着女孩的后背。
女人眼底划过一抹震惊,迅速隐入走廊的阴影里。
半个小时之后,经理满头大汗地将刚才包间里的人全部捉了回来,一个都不少。
霍沉渊一顿严厉的教训,有关小黑屋的、互扇巴掌的、清出海城的......为清宁狠狠地报了仇。
最后,他牵着他的清宁,扬长而去。
夜色沉沉。
霍沉渊的宾利,稳稳停在盛宅大门外。
清宁下车进去后,他却没有立刻离开。
大门口处,傅北宸与白御正一人倚着一辆豪车,默默抽着烟。
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灭。
两个男人脸色都很难看,郁闷地盯着盛家围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