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一根烟抽了一半，郭大叔终于开口，说道：“条子之前联络了我们。”
    哦？
    他的这个开口，倒是让我没有想到。
    郭大叔继续说道：“条子确定了，吴律师今天拿来的那些钱，除了有几张是真的，其余的都是伪钞。”
    “这件事情，要感谢你。”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们都要上当受骗。”
    “而且，可能还有更多的人上当受骗。”
    说着，郭大叔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赵刚，谢谢你。”
    这就是一件小事，我倒是没什么在意，随口客气了一句：“也不算什么，郭大叔你不用放在心上。”
    郭大叔望着我，一言不发。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是非常苦恼。
    他又默默地抽烟。
    一根烟抽完，他才再次开口，说道：“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没说。”
    “趁着今天有点时间，我想还是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我的心里大概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十有八九，又是要和我说大饼、二条跟我混的事情。
    说真的，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大饼也好，二条也罢，总要有一个出路。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跟着我做事，并没有什么问题。
    大饼，现在身上有很多钱。
    如果不是我不许他花钱，大饼完全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离开码头区生活。
    至于二条，在码头工中的地位已经取代了麦叔，很有威望。
    要不了多久，可能就会成为码头区的夜班经理。
    我不想说什么他们能有现在的成绩都是因为我。
    但是，事实如此！
    这时，郭大叔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大了，我管不了了。”
    “我知道，你帮了他们很多。”
    “不仅是他们，码头区能有现在的光景，你也出了很大的力。”
    “但是，我的年纪大了。”
    “我不希望码头区出事，我也不希望码头工们有事，我更不希望我的孩子们出事。”
    “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我已经答应了条子，如果再发现你在码头区，我就会联络条子。”
    什么？
    他找我是这个意思？
    这个话，别说我没有想到，大饼也是一愣。
    短暂的错愕时候，大饼一下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爸，你这……这……这……”
    大饼支支吾吾了几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郭大叔又看向我，说道：“大饼，也是一样。”
    “条子跟我说了，如果大饼继续和你在一起，就会把他当做同犯处理。”
    哦。
    原来如此。
    难怪郭大叔会这样。
    大饼终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硬着头皮说道：“爸，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能……不能忘恩负义！”
    郭大叔的脸色难看，嘴角浮现一抹苦涩，说道：“我也不想。”
    “但是，我只能这么选。”
    “我和你说完，就要告诉所有的码头工了。”
    大饼急得直挠头，说道：“爸，可是……”
    “大饼。”
    我伸手拦住了大饼，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大饼看向我，脸上满是自责。
    我并没有什么心寒的感觉。
    事实上，我很理解郭大叔的选择。
    毕竟，他一直想要做的就是在海城生活下去。
    他绝对不想和条子起争执，更不愿意和条子对着干。
    我也没有勉强什么，直接说道：“郭大叔，谢谢了。”
    郭大叔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你想一想，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