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站在甲板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拂动着他的衣角。海面上波光粼粼,阳光洒在水面上,像是撒下了无数碎钻,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望着这片无垠的大海,心情格外愉悦,连日来赶订单的疲惫早已烟消云散。
四天前,他给罗志新打完电话,确认了货船事宜后,便马不停蹄地带着船员们投入到工作中。
三天时间里,他们齐心协力,将海参和鲍鱼订单赶出来了三分之二,总算能安心出发。
本来他想让二妮一起跟来,毕竟这一分开就要好长一段时间,可二妮考虑到自己怀着孕,行动不便,而且她播报员的工作也不能停,全村人每天都等着她的播报了解出海该做什么准备,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家里。
“林宇老弟!”
就在林宇沉浸在这片美景中时,身后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林宇转过身,看到刘永超正朝自己走来。
刘永超是货船的船员,三十多岁,顶着个地中海发型,本就不多的头发在海风中胡乱飘着,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刘大哥,什么时候醒的?”林宇笑着问道。
就在前不久,他刚和刘永超以及另外几个船员喝了点酒,他喝得少,没醉,便到甲板上吹吹海风看看风景,其余的船员大多已经睡下了。
在这海上行船,日子枯燥得很,四面全是大海,没有其他娱乐设施,船员们除了工作,也就只能靠饮饮酒、下下棋来打发时间。
“呵呵,我没喝多少,行船嘛,总得有个精神的,不然怕出事故。”刘永超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然后好奇地问道:“我听说,你这次去海南是去参加海钓比赛?”
林宇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一看林宇点头,刘永超顿时兴奋起来,眼睛都亮了几分:“那你技术一定不错了?我老刘也是个海钓爱好者,没事儿的时候,就爱钓钓鱼。不怕你笑话,当初来做船员,就是想着在船上能随时随地钓鱼。要不咱俩钓几竿,切磋切磋?”
林宇顿时就笑了,他正觉得有些无聊,刘永超的提议正合他意:“那就钓几竿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刘永超一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连忙转身去取渔具:“哎,好嘞!我这就去拿家伙事儿,让你见识见识我老刘的厉害!”
林宇看着刘永超风风火火的背影,又望向远处湛蓝的大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在这前往海南的途中,能有这么一场小小的海钓切磋,倒也为这枯燥的航行增添了几分乐趣。
刘永超很快拎着个帆布包回来,里面装着两根海竿,还有个铁盒子,打开一看,全是各式各样的鱼饵,有腌制好的沙蚕,有闪着银光的假饵,甚至还有几块切成小块的鱿鱼干。
“刘大哥,你这准备的挺齐全啊!”林宇看到之后,笑着说道。
“呵呵,就这点儿爱好,肯定要准备的齐全一些。”刘永超一脸得意,“咱就赌这半小时,谁钓的鱼大,谁就算赢。”
刘永超往鱼钩上穿沙蚕,手指粗粝,动作却麻利,“输的人晚上得多喝三瓶啤酒。”
林宇笑着应下,从自己随身的渔具包里掏出根鱼竿。
这竿子正是他父亲下来的,握柄处被磨得发亮,之所以没带那更好的鱼竿,是因为比赛会场肯定会给选手准备鱼竿。
而他这个鱼竿,虽然不起眼,但是承力,钓大鱼是最得劲儿的。
他没选现成的鱼饵,反而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虾粉,往鱼钩上抹了点,又裹了层湿润的海泥。
“你这啥讲究?”刘永超瞅着新鲜,“用虾粉还裹泥巴,鱼能闻着味儿吗?”
“刘大哥,这就不懂了吧,石斑鱼就认这口。”林宇掂量着鱼竿,往船舷右侧抛线。鱼线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噗”地落入水中,正好落在货船激起的浪花边缘。
那里水流紊乱,最容易藏大鱼。
刘永超也不含糊,选了块鱿鱼干挂在钩上,往左侧的暗涌区甩过去。
他的海竿带着绕线轮,“哗啦啦”转得飞快,鱼线沉得比林宇的深了半米。“我钓底层的海鳗,这玩意儿力气大,够劲儿!”
两人刚站稳没多久,林宇的鱼线就突然往下一沉,竿梢弯成了个漂亮的月牙。
“来了!”
他手腕一扬,借着鱼竿的弹性往上一挑,水底传来沉甸甸的拉力,鱼线“嗡嗡”作响。
“看这力道,不小啊!”
刘永超刚想凑过来看,自己的海竿也猛地颤动起来,绕线轮飞速倒转,差点从手里滑出去。
“嘿,我的也上钩了!”
甲板上顿时热闹起来。
林宇双脚分开站稳,像钉在船板上似的,顺着鱼的拉力慢慢收线。
他不急不躁,鱼往深水里钻,他就松点线;鱼往船边游,他就加速收竿,鱼竿在他手里像有了灵性,每一次颤动都透着节奏。
刘永超那边则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