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眼巴巴地看向秦湛:“表哥,我跟你去抓人好不好?我保证不添乱!”
秦湛连眼皮都没抬:“你连只鸡都抓不住。”
沈嘉鱼急得直跺脚:“不是,影枭都能去,凭什么我不能?”
“因为他至少会杀人。”秦湛冷冰冰地丢出一句。
沈嘉鱼噎住,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求助似的看向言萝:“灵女,你看我表哥他……”
“就这么定了。”言萝小手一挥,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
沈嘉鱼哀嚎一声,整个人瘫在草席上打滚。
“天呐!我堂堂沈家少爷,居然要去街头叫卖!这要是传回京城,我还怎么见人啊!”
“你可以不去,”影枭阴恻恻地插嘴,“让他们绑着你,我愿意跟着镇国灵女去街头卖艺。”
沈嘉鱼立刻闭嘴,缩到角落里画圈圈去了。
言萝小手叉腰,纠正道:“不是卖艺,是摆摊算命!”
楚竹倒是激动得满脸通红,搓着手在言萝身边转来转去:“师尊放心!弟子一定好好表现!”
他掰着手指头数:“我会吆喝,会算账,还会……”
“会骗人。”沈嘉鱼幽幽地补了一句。
楚竹也不恼,反而得意地挺起圆滚滚的肚子:“那叫话术!师尊您说是不是?”
言萝懒得理他们,打了个小哈欠:“都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沈嘉鱼还在不死心地嘀咕:“表哥,你真的不考虑带我?”
“再废话就把你扔出去,一切听阿萝指挥。”秦湛冷冷道。
沈嘉鱼立刻噤声,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楚竹路过言萝身边时,他压低声音问:“师尊,明日咱们卖什么呀?要不要弟子准备些符纸?”
言萝神秘地眨眨眼:“明天你就知道了,你和沈嘉鱼好好休息,明天用得上你们的地方还很多呢。”
众人各自回屋。
只有言萝是单独一个房间,住在耳房里。
楚竹把唯一的油灯给她留下了。
言萝躺下来,就听到身下床板咯吱咯吱作响。
门口传来秦湛的声音:“阿萝。”
言萝眨了眨眼:“怎么了?”
秦湛问:“你真的不需要我陪着你?”
言萝翻了个白眼。
这个色中饿鬼又来!
“你想得美,就是想蹭我舒服的耳房吧?别管我!”
秦湛似乎无奈叹了口气,随后脚步声从门口离去。
言萝让老钱和江燃看着破庙,别大晚上的有孤魂野鬼过来借住,扰她休息。
小家伙翻了个身,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
言萝迷迷糊糊睁开眼,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屋檐漏下的水珠砸在什么硬物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着微弱昏暗的光,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站在床边。
秦湛单手举着一个铜盆,稳稳接住从屋顶漏下的雨水。
他的衣袖已经被打湿了大半,却纹丝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
“你……”言萝刚想开口,一滴雨水突然穿过铜盆的缝隙,正落在她鼻尖上。
秦湛眉头微蹙,立刻调整角度,将盆倾斜得更精准些。
雨水顺着盆沿滑落,在他脚边积成一个小水洼。
“吵醒你了?”他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
言萝这才发现,自己床榻周围的地面已经湿了一大片,唯独她躺着的地方还是干燥的。
秦湛的靴子浸在水里,裤脚都湿透了。
“你怎么在这里。”言萝撑起身子,小脸上还带着睡痕。
秦湛没回答,只是将铜盆又举高了些。
一滴雨水“啪”地打在盆底,溅起细小的水花,有几滴落在他手背上。
老钱在旁边飘着说:“他进来好一会了,至少半个时辰,一直举着胳膊,啧啧,真是铁臂呀。”
“笨死了!”言萝坐起来,一把拽住秦湛的衣角,“把盆放下!”
秦湛纹丝不动:“会淋到你。”
“我让你放下!”言萝气得小脸通红,“这破屋子到处漏雨,你接得过来吗?”
说着就要去抢他手里的铜盆。
秦湛怕她摔着,只好弯腰把盆放下。
结果“哗啦”一声,积在盆里的水全洒在了地上。
两人同时低头看着漫开的水渍。
“……想不到你是这么笨的一个秦湛。”
秦湛无奈道:“今天看楚竹在这个屋子睡觉的时候,我就发现这屋子其实也漏雨,只是滴在他身上,你们都以为是他流的口水。”
“晚上我本想提醒你,若再下雨,你睡的地方肯定要淋湿了,但你不要我进来,我只能这么帮你了。”
“切!”言萝不屑地噘嘴,“好像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