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夫人送上锦缎,她敏锐的察觉到了谢老夫人落在她妹子身上的目光,不动声色。
料子是谢轻容喜欢的暗紫色花纹,她很喜欢,“这料子不错,你们姐妹有心了。”
“老夫人喜欢就好。”
曹大夫人很有眼色,只是略微站了一下就告辞离开,人一走谢老夫人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真是像啊。”
“晋家那个老婆子不做人,死的那么痛快真的是便宜她了。”
谢轻容只想赶紧处理掉手里的事,没时机到了和她的女儿相认。”
到了晚上,曹大夫人将这些日子观察到的事在饭后当着一家子的面说了出来,“从第一次在首饰铺子见面的时候我就察觉,老夫人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的看着小妹,后来的每次见面也是这样。“
“那可是郡王府的老夫人,岂是我们这般人家能轻易接近到的,这些日子我心里总是不安,今日那位谢老夫人的眼神让我确定,她们应该是认识小妹的。”
“这些日子对我们的恩典皆是因为小妹。”
“我?”
曹小夫人很惊讶,“姐姐是不是看错了?”
曹老板眉头轻蹙,“怕是没看错,你是在晋家长大的,当时我就听人说晋家有人在京城当大官,如果你真的也姓晋,你就是正儿八经的晋家人,不是说你是从京城送回去的吗?”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曹小夫人身上,曹小夫人眼神微暗,“我怎么会是晋家人呢,当初他们说我是晋家大人同窗好友的孩子,家中父母都没了才好心收养了我,我不是晋家人。”
曹家老太太不认同这样的说法,“要你真是什么同窗的孩子,晋家怎么可能将你送回老家,都是当官的人了还养不起你一个小姑娘?”
“那个时候你可尚在襁褓。”
曹大夫人点头,“或许小妹自己没发现,你的模样和老夫人有三四分相似。”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曹老板更是慌忙去看大门是否关好,更庆幸家里的两个小子去了学堂不在家。
“这话可不能乱说,此事可大可小。”
一家子走南闯北多少有些见识,即便是这样也绝对不是丢孩子那么简单,“要是老夫人认出来了,为何不相认?”
“那就是有不能相认的苦衷。”
曹家老太太一锤定音,“此事我们今日说过便罢,往后不要再提,并非都是好事。”
几人的目光看向了曹小夫人,她神色有些慌张,“我...我...”
她心里很乱。
曹大夫人拉着她的手,“从今日起小妹就尽量少出门,老夫人那里我们也不常去了,并非姐姐要拦着你,若老夫人一早知道你的身份却没和你相认,只能说明她有不得已的缘由,若是频繁见面被人给瞧了出来,或许对你对老夫人都不利。”
“我们就在京城,若是老夫人有一日愿意来相认,就说明时机成熟了。”
“不过,也有可能我们的猜测都是错的。”
曹小夫人点了头,“我知道的,我...想静静。”
从这日开始谢轻容便没能经常见到曹家人,但富宏会时常将消息送到她跟前,让她知道曹家人过的还好,她也收拾好心情全心全意为乐游出嫁做准备。
乐游的嫁妆她母亲很多年前就开始为她整理,只需要从库房里抬出来擦洗干净,另外京都城中无论是做金器生意还是绸缎庄的人都开始频繁登侯郡王府的门,郡王府的账上有许多的银子,谢轻容准备用赤金打一套十二季瑞兽以作陪嫁。
另外又搜罗了许多的奇珍异宝全都算在了陪嫁里,又暗中为了乐游准备了田产商铺,并藏了一笔足以让她安身立命的本钱,“都在这处宅子里,皇上乃是当世明君,他看重你的祖母的才华并加以倚重,但帝王的心思最不可猜,总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乐游笑道:“您和我祖父想到一块儿去了,当差我祖父也是这般说的。”
谢轻容轻笑,“你嫁入东宫,这东平郡府便无人可继承,也不知道你祖父能不能想得开。”
“祖父豁达,总说不可贪心。”
乐游笑的有些勉强,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自己能撑起郡王府,可惜啊,除了她祖父和母亲,没有人会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等日子到了九月,郡王府越发繁忙,礼部送来了大婚当日的嫁衣,连带着头冠也一并送来,嫁衣繁复层层叠叠,只是试穿就花了半日,乐游唉声叹气,拉着谢轻容的手说不敢想象大婚那日会有多累。
这日睡刚醒,锦春便快步而来,“老夫人,东平郡王回来了,人已经进宫。“
“回来了?”
谢轻容起身,“乐游母亲可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
锦春面露欢喜,“您这些日子一直担心,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谢轻容点头,“赶紧让人洒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