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恳切,句句在理,将二十万两巨款说得如同寻常馈赠,对那份“真气经营许可”,却是只字未提。
我看着桌上的信封,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
二十万两,足以立刻清偿无敌门的债务,让师父师兄们彻底解脱。
这诱惑,太大。
然而,目光扫过眼前精明的杜镇业,再想到怀中那份许可文书,一个更清晰的念头浮现:
这钱,是敲门砖,更是合作的资本。单打独斗,有许可也难成气候;杜家缺许可,却坐拥雪浪礁矿源和雄厚财力。合则两利。
“杜家主厚意,江某心领。”
我缓缓开口,将信封推回桌子中央,并未完全接受,也未拒绝,“这笔银子,分量太重。况且,我师门债务是其一,这新到手的‘真气经营许可’,要做起来,也需海量真金白银铺路。”
杜镇业眼中精光一闪,知道戏肉来了,面上依旧沉稳:“江主簿的意思是?”
“合作。”我单刀直入,“我有三样:朝廷特许的许可、制作特殊晶石的手艺、以及青州黑市部分流通网络。杜家则有雪浪礁晶石壳的开采权、成熟的商路,以及雄厚的资金。我们合伙,用这二十万两作启动股本,共同经营这真气晶石生意。利润分成,可议。”
杜镇业脸上终于露出真心的笑意,刚要开口,我却抬手制止:
“但有一点,我必须言明在先!我与秦权的关系,诸位也看到了,绝非和睦。这许可看似金矿,实则悬于利刃之上。他随时可能翻脸收回,甚至以此为借口牵连合作伙伴。届时,杜家必受池鱼之殃。此中风险,杜家主务必三思,莫要因眼前之利,为家族招致倾覆之祸!”
雅间内瞬间寂静。
杜红菱皱紧了眉头,杜清远也收起了嬉笑。
巨大的利益背后,也隐藏着巨大的忧患。
杜镇业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陷入了长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