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便找到了上船时的渡口——黑水渡。
回到好想来时,已经打烊,三人正坐在店里等我。
我关上门窗,将淮州水系图铺开。
指尖沿着淮水支流游走,最终在当阳山东麓的一处无名河湾上重重一点。
我将地图推到众人面前,指着标记的位置沉声道:“找到了,黑水渡往东十里的无名河湾,就是不死宗总坛的入口之一。”
杜清远道:“那咱们调集镇武司攻打,不就可以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怕没那么容易!不死宗总坛有三重天险——第一,入口藏在水底,需以特殊手法开启;第二,里面有血祭大阵,可屏蔽天道大阵,贸然闯入必死无疑;第三,即便闯过水路,还有一条长达百丈的甬洞,里面机关重重,易守难攻。”
我将今日之行简要说了一遍,不过没有提及杜镇原已被不死宗炼成税傀之事!
难怪镇武司十几年来拔了那么多分舵,却始终动不了总坛根基。
我缓缓道:“除非从内部攻破,否则根本不可能强攻进去。”
不过,好在我提前做好了准备。
不死宗的仰仗是不死祭坛和血祭大阵,而我的影子祭坛几个月来已源源不断注入十余万钧坏账真气,按照师兄们的测算,已经快到触发其公共真气池的临界值。
接下来,就是等待一个机会——十月十五,百珍宴!
杜清远道:“还要等一个月?干等着也太憋屈了!”
我眼中寒光一闪:“自然不能干等。那就先从淮州堂入手,一点点铲除他们的羽翼。首当其冲——张京!”
这胖子表面是“济仁堂”的和气老板,实则是总坛追魂堂主,负责替不死宗处理“脏事”,是胡蕴在淮州的重要臂膀。
断他一臂,胡蕴就瘸了半边。
陆明川眼中闪过恨意,“他侮辱我师娘,我说过,此人留给我杀!”
“杀他是目的,怎么杀、谁来杀是手段,不必拘泥于形式!”我安抚他道,“他是五品修为,修行不死邪功,想要杀他不是易事!”
当然,如果有机会,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交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
次日清晨,我将一张墨迹未干的清单拍在陆明川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列着数十种药材名。
“这是什么?”陆明川低头细看,“玉髓青萝、冰魄草、赤阳果……这些都是药?”
“不仅是药,还大多是镇武司严加管制的二类、三类禁药。”我一边整理今日要带去见张京的说辞,一边说道,“之前的火锅配料都是你来买。”
“可这些也不是配料啊。”
我神秘一笑,“我说是,它们自然就是了!”
陆明川满头雾水,“搞不明白!我又不是大夫!”
“但张京是。”我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他,“而且是淮州城里手眼通天的药铺老板。我们想要动他,就得先把他架到火上烤一烤。你要做的,是把这上面的东西,尤其是‘玉髓青萝’的功效、性状、管制等级给我牢牢记在骨髓里!背到滚瓜烂熟!”
“架到火上烤?”陆明川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用这些药材?”
“没错。”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张京的济仁堂,明面上是做正经生意的,可他暗地里替不死宗干了多少脏事?销赃、洗钱、甚至提供配制毒药的特殊药材!这些名录就是勒在他脖子上的绳索。”
陆明川终于明白了我的用意,“江大哥,你是想用管制药材,来一个借刀杀人?”
杜红菱嘴角挑笑,“姐夫哥,你这叫钓鱼执法啊!”
杜清远不解道:“直接让镇武司查抄了济仁堂不就得了?”
“凭什么?凭我的一面之词?更何况,淮州监水太深,上次查周、张二人底细,干净得像水洗过,难保没有他们的人通风报信。”
……
下午,我带着陆明川,踏入了“济仁堂”。
张京坐在他那间充斥着复杂药香的雅间里,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如同在拨弄着见不得光的算盘。
“张大哥!”我笑容满面地拱手。
张京抬起他那张看似和气的胖脸,“哟,江老弟?真是稀客啊,今天怎么还带了位小兄弟?”
他目光扫过陆明川。
“这是小陆,咱们店里的得力伙计,您上次见过的!以后采买药材的事我打算交给他一部分,这不,带他来认认门,也顺便跟张大哥您讨个关照。”我顺势介绍。
陆明川微微躬身,神色恭谨,不见分毫异样:“见过张东主。”
张京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好说好说。江老弟,今日到访,想必有急事?”
我对陆明川道,“你先出去,我有事与张大哥商议。”
待他离开,我收敛笑容,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张大哥,确实有件棘手事,非您出手相助不可!”
我将准备好的那套关于百珍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