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典吏,让您见笑了。都是些粗鄙之人,正月里开工,火气未免大了些,些许误会,些许误会。”
他试图和稀泥,“这样吧,周管事,把这几个人和这闹事的工头都带回去,分开问话,该罚的罚,该训的训,莫要耽误了春耕。”
“误会?”我冷笑一声,“陈工头谋杀尘耕者张大牛,意图套取其抚恤银是真!方才更是在绳索上做手脚,企图杀我灭口,也是真!此等罪行,岂是‘带回去问问’就能了结的?”
周延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刺向我。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他谋杀、灭口,可有铁证?仅凭你一面之词?”
我指向张大牛那冰冷的尸体,“那具尸体,那截被利器整齐割断的绳索……”
又指了指冰面上那截断绳:“还有方才众目睽睽之下松脱的‘死结’,皆是证据!”
“哼!”周延平拂袖,脸上已是不悦,“你一个来历不明的苦力,空口白牙指证工头谋杀?你的话,谁能作证?谁肯信?”
“我信!”
一个斩钉截铁声音骤然响起,如同惊雷炸响鬼跳涧!
只见秦炼一步踏出,越过周延平,在所有人惊愕目光,对着我躬身抱拳,声音洪亮:
“下官黑水郡典吏秦炼,参见江主簿!”
“江……主簿?”
陈工头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双眼翻白,直接吓傻在原地,瘫软如泥。
周延平脸上的不悦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