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充满杀意的顾清璃。
她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二妹，你别冲动，我……”顾清川的喉咙滚动了几下，艰难的说道。
“怎么，这就怕了？刚才不还信誓旦旦地嚷着要杀我吗？”顾清璃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弧度，手中紧握的酒坛碎片又朝着顾清川的脖颈处微微往前送了送。
顾清川的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从没想过，这个与自己相处了十二年的妹妹，竟有如此强势狠厉的一面。
尤其是她此刻的眼神，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冰冷，让他从心底里发怵。
“二妹，原来阿兄方才的失态，阿兄实在是被萧恒那浑蛋给气得失了方寸……”
见顾清川服软，顾清璃这才扔掉手中的酒坛碎片，冷冷说道：“从前你们怎么欺负我，我既往不咎，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弱女子了，谁若再敢招惹我，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二妹，你变了，你真的变了。”过了好半晌，顾清川才盯着顾清璃，喃喃低语道。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遇到你们这一家子人。”顾清璃淡淡地抛下这句话，就准备离开酒楼。
见状，顾清川连忙追了上去，拉住她的衣角。焦急地问道：“二妹，你可以帮阿兄救救清琉吗？阿兄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这件事我无能为力，顾清琉已经嫁入郡王府，她的命，由不得我来决定。”顾清璃语气平淡地说道。
“可她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姐姐啊，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她被萧恒折磨致死吗？”顾清川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起来，“我就是不明白，萧恒他身为郡王世子，为何一定要那样对清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那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啊！”
“你懂什么！！”顾清璃冷冷打断他的话，“萧恒要迎娶的根本不是什么世子夫人，他要的，不过是一个阴时阴刻出生的女人罢了！”
“你……你说什么？？”
顾清川瞪大眼睛，似乎一时之间没能理解顾清璃话中的深意。
“这件事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等下次见到萧恒，我再向他打听打听顾清琉的情况吧。”
说完，她朝落九和小翠试了一个眼色，旋即离开了酒楼大堂。
……
翌日清晨。
郡王府，柳月阁。
萧恒刚悠悠转醒，高顺就提着一个玉色的器皿来到了门外。
“世子，已经按您的吩咐，把顾清琉的心头血取好了。”高顺恭敬地说道。
“她怎么样了？”萧恒神色慵懒，语气淡淡地问道。
“昨晚半夜您走后，她又惊又怕，在柴房里哭闹了大半宿，今早属下取她心头血时，还没等动刀子，她就直接昏过去了。”
萧恒冷哼一声，满脸的嫌弃，“还真是弱不禁风，好了，把血直接送到三皇子府上去吧。”
“世子，这个顾清琉的身体可远不及之前几个姑娘，属下担心，她恐怕撑不了多久了。”高顺微微皱眉，小声提醒道。
“能支撑多久算多久，就她那副病恹恹的模样，本世子多看一眼都恶心！”萧恒蹙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可她若是死了，顾侯府只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啊。”高顺再次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怕什么，这件事有贵妃娘娘撑腰，本世子也只是按她的吩咐行事，再说，她来郡王府之前就已经重伤在身，即便是死了，也赖不到本世子身上。”
高顺抿了抿唇，应道：“是，属下明白了，那属下就先去三皇子府上了。”
“去吧去吧，本世子还想在再睡一会儿。”萧恒挥了挥手，便侧身躺下，不再说话了。
……
皇城，东阳宫。
辰时，萧夜正在寝殿外的空地上专注地练剑。
只见他身形矫健，剑法娴熟，每一次挥剑，都能带出一阵凛冽的风声。
没过多久，岩庭便带着顾清璃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殿下，月华郡主到了。”
听到声音，萧夜连忙停下手中的剑，转头朝两人看去。
今日的顾清璃，换下了往日温婉的裙装，改穿了一袭月牙白色的劲装，显得英姿飒爽，她的头发高高束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阿璃，我正准备派人去接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先到了。”萧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前。
顾清璃微微一笑，“殿下昨天都那样说了，我岂有不早来的道理，再说，练剑与修炼，也是我每日必不可少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我们即刻开始吧，我这几天正好学会了一套新剑法，我展示给你看。”萧夜兴奋的说道，随后转头吩咐岩庭，“小岩，你去本宫房里把本宫的另一把剑拿来给阿璃。”
“是，殿下！”岩庭应了一声，转身就朝殿内方向快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