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响,声浪炸碎了周围的全部雨滴
邪祟和百慕安的国朝镇物硬拼了一记,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这才是邪祟的完整状态
只不过到了这种状态,高先生便不大能控制得住这邪祟了
韩跑跑被那一剑震得双手失去知觉,不由自主的松开了铡刀
嚓!
铡刀落下,限制十丈邪祟的那种神秘的规则之力也随之消失
十丈邪祟纵马飞踏——
众人需要借助“狗头铡”才能勉强和邪祟抗衡,形式显然已经对祛秽司众人十分不利!
此时的段长空已经摔在几十丈外,仍旧将算盘珠子拨得飞快
想要算出一条生路
这并非毫无意义,段长空刚才就有些奇怪:邪祟如此强大,却为何老夫上一次计算,未来只是晦暗不明,而并非是直接的失败死亡?
“一定还有一线生机!”
……
李火元看到十丈邪祟,也是瞠目结舌:县城里竟然还藏着如此可怕的邪祟?
而且,还是在祛秽司内
这有点太拉胯了吧?
相当于县衙被犯人给打砸,倒反天罡了啊
不应该
李火元摸摸下巴:“祛秽司在搞什么?都让人家杀到家门口了”
想着,李火元离开宿舍,直奔祛秽司中堂
李火元刚刚露头
段长空猛然算到了,一回头,果然看见了李火元!
“解有数劫!可不你非!”段长空嘶吼一声
李火元指了指自己:“什么?”
韩跑跑惊讶的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取一些有助修行的凝神香”
一边的百慕安看着段长空,颇为吃惊的质问:“李火元是生机?”
段长空点点头
百慕安转头看向李火元:“老夫还得仰仗小友一臂之力”
李火元挠挠头:“你们都打不过这邪祟,我就更不可能了吧?”
百慕安急切的说道:“对方一定在什么地方发动了秘法,只要找到他们,总比在这里凭空消耗体力强”
李火元摊开手:“我怎么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段长空接话说道:“宇庙是该应”
庙宇?
李火元摸摸下巴:“上次妖僧所在的庙宇?”
百慕安摇摇头:“不可能,在招惹人眼了,应该是城外的庙宇”
“城外……”
李火元忽然想起来,自己当初剿灭一伙土匪,好像就看见一座破败的庙啊!
……
高先生在半刻钟之前,最后“吃”掉了刘管事
身下的诡异血肉已经铺满了整个废墟,混合着废墟曾经的建筑,自动长出了一尊尊类似于“浮屠塔”的东西
这些浮屠塔,血肉中包裹着破砖碎瓦、泥土树枝、虫豸枯骨等等杂物,每一层的“窗口”都是呼吸的气孔,气孔一张一闭,浮屠塔跟着撑开、收缩,每一次都会喷出一团血腥雾气
此时,这些血腥雾气已经在废墟周围凝聚成了一大片血色云雾,将整个废墟笼罩住
高先生已经只剩下一颗脑袋了
整个身子都已经融进了那邪性血肉之中!
他遥望着县城方向,在大雨中,只能隐约看到十丈邪祟模糊的一尊影子
眼神有几分复杂
他就要落幕了
他本是参客,二十九岁那年在老林子里遇到了一头罴,使出了浑身解数虽然杀了那山怪,但是裆下挨了一爪子,从此失去了男人的本钱
好在他早已娶妻生子,后来那位大人的的手下找上门来,许处了诸多条件招揽
这之后的几十年,高先生只修“法修”下面一门“舍身法”,别的什么事也不用操心
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家里遇上了什么事儿,自有人主动安排好
为的便是今日这一场盛大演出!
他这样的人,在权贵们中有个叫法,不是死士,那种人太多,他这样的要被敬一声:“角儿”!
他把那些尸体剁碎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其实连自己的下半身也剁碎了,重塑神像的血肉中,也有他自己的一部分
这便是“舍身法”
他的身后,神台上的血肉神像正在不断生长!原本只有一人高低,现在已经长到了一丈
无数邪性血肉,从肉毯上像蚯蚓一样朝着神像蠕动而去
高先生对这东西已经失去了控制
如今唯一制约这邪祟的东西,掌握在陈良轩手中
高先生知道自己就要彻底化为血肉,融入这邪祟之中了……
忽然,高先生耳朵一动,听到一阵飞快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他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有人来跟我作伴了,真好!哈哈哈……”
此时的祛秽司几人跟着李火元来到山头,寻到破庙
果然,这里异象横生
百慕安抬手横剑,拦住李火元,望着笼罩在大地上的,足有三四